想當初巨幢剛剛來到人間的時候,雖然也能稱得上是高手,但與真正的強者相比還是有很大一段差距,若非之後在機緣巧合之下,碰到了彌留之際的火女祝融,進而獲得其全部傳承,也就不會有今日的“烈火真君”。而方惜時提到的滅世大火山,乃是世間至陽至熱之域,哪怕是真神進入其中也要九死一生,但擁有祝融之力的巨幢便可以打破這一限製,因此才成為了這萬中無一的絕佳人選。
隨著談話繼續,方惜時順勢坐倒下來,額頭上已然有了汗光,看上去有些疲倦,巨幢見要詢問情況,前者隨即又道:“我也不知道那個陰魁王用了什麼法子,竟然掌握了如此了得的神通,我雖然能夠借助時空錨點暫時現身,但每在外麵多待一刻,身上的力量便會隨之削減一分。巨幢,剛才我的請求,你務必要答應我。不然,我就是死也不會放過你的。”
“你……你這……”
眼見方惜時身上的血袍顏色越來越淡,說話的聲音也變得虛弱起來,內心權衡再三的他最終用力點頭道:“好,等解決完這裡的事情我就去滅世火山走一趟。不過說到現在,你還有說明到底那東西長什麼樣,我該如何才能在茫茫火海之中找到它呢?”
方惜時微笑道:“你這不是名知故問麼?想來那滅世火山連整個魔界都能吞沒,普通事物又怎能長時間在其中保存下來。等你去到岩漿之中,自然也就知道它的真正麵目了。”
“嘿,你怎麼有心思和我打起啞謎了?話說,之前我在煙雨堡當中遇到了你的分身納百川,不知他能不能有辦法幫助現在的你?”
方惜時連連擺手道:“不要打擾他了。主從關係早在二十年前孫長空以謬論法將我倆分割之後,便不複存在。從那時開始,他便是他,我就是我,他不需要對我付出什麼,同樣我也不虧欠他什麼。”
“可是他怎麼說……”
巨幢話未說完,方惜時緊接著又道:“我知道,他擔心長時間無法與我取得溝通,自己的分身之體會出現問題。事實上,是他自己多慮了。如何的納百川是理個獨立於任何人之外的正常生靈,生死存亡不受它人的掌握。就逄有朝一日我不幸隕落,他不會成為犧牲品。現在想想,他之所以會抱有那樣的想法,多半是因為他心中隱藏多年的內疚感,一直得不到發泄,所以才會妄想出一些不曾發生的事情。下次看到他,你大可以幫他解開心結,叫他不必在我我的事情勞神傷心。咳咳~”
說到這裡,方惜時的身體忽然一晃,緊接著整個人便立即呈現出半透明的虛幻之狀,好像隨時都會消失一樣。巨幢見此情形當即點頭道:“好,我清楚了,等我返回煙雨堡見到他,就將你的話原封不動地轉告給他。”
“嗬嗬,好,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
說完,方惜時看了一樣北麵的街道,忽然之間,一股複雜的神情浮現在他的臉頰之上:“怎麼,這裡還有我們蒼北仙苑的弟子,之前為何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什麼?蒼北仙苑?”
順著方惜時的神光看去,巨幢發現在那東北方向的天空之中,忽然升起一股蒼白色的霧氣,並以極快地速度去向前方。隱約之間,霧氣之中似有一道藍光浮動,乍一看去就如飛升神龍一般,神威非常。
“哎,那好像是……”
巨幢再想回頭接著說下去,發現賜剛還坐在那裡的方惜時已然消失不見,再看旁邊的空地之上,赫然散落著幾塊黃色的碎片,正是時空銅。然而,如今的時空銅已經能量耗儘,如今隻剩下幾片殘骸。至於方惜時,自然是被迫回到了之前受困的地方,繼續過起暗無天日的生活,想想都不禁為其感到惋惜。
“早知這麼快,我就該提前問清楚他真身所在的地方。不過聽他之前的話語之中,似乎並不想讓彆人找到現在的自己。也罷,反正受難的不是我。不過,我看剛才那道白霧升起的地方似乎就在村長趙權的家中,難不成那邊也出事了?”
意識到事情不妙的巨幢,顧不得出村追擊其餘妖類,當即騎上焰魔駒,直奔村長宅院。待他感到之時,院中已經屍橫遍地,鮮血四流,一院子的手下仆人就這麼不明不白地全部罹難,層麵當真是慘絕人寰。
“這……這也是那幫妖人們乾的好事麼?該死,早知如此,剛才我就該把他們一網打儘。對了,剛才那道霧氣說不定就是他們的黨羽,也好,抓到它給大家償命,也算是有個交待。”
想到這裡,巨幢剛要重新騎回到焰魔駒,但向來少言寡語的後者卻在這個時候說話了:“北麵去不得。”
“怎麼了,你害怕了?”巨幢冷冷道。
“哼,我會怕?我是所以你有命去,沒命回。雖說我們此次前來的目的就是取取靈物,斬陰魁。可是,如今天鎮村裡出現了不得了的人物,你現在過去非但討不到好處,稍有差池便要血濺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