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鬼唱戲(1 / 2)

敕令 昆侖妖道 6749 字 3個月前

李大福記起什麼,又大聲叮囑道:“對了,明天不用來這麼多人了,從東往西,來二十個人就夠了,每家每戶輪著來。”

男人們點頭說知道了,東頭的二十個男人麵帶喜色,為了又能吃上肉開心不已,而後麵的人家,明顯就落寞了很多。

陳零看著這一幕,心裡一陣刺痛酸楚,隻可惜他沒有太多錢,光是今天一天的夥食,就花了好多錢,如果天天這麼多人,房子還沒蓋起來,錢就得花光了,李大福這也是在為自己著想。

往後的日子裡,陳零每天除了修煉大部分時間就是在新家這兒看著,不是不放心大家夥,純粹是想看著自己的新家一點點兒建成,享受這個過程,當然了,每天的給前來幫忙的人們準備的夥食裡頭都有肉食。

而在陳零蓋房子這段時間,土地廟與童子廟也在同步建設之中,由於大荒王朝的各類廟宇都有著十分嚴格的規格,除了土地的金身與童子金身,就連磚瓦,梁柱以及廟牆的浮雕彩繪等都有專門的工匠負責,每一個步驟都不能馬虎,很多材料都需要在百裡外的昌平縣縣購買調用,工匠也得從縣裡甚至是郡裡請,因此進度就慢了許多。

除此之外,陳零每天都會在固定的時間去一趟陰魂林。

縣裡在收到朱河的奏報之後,第二天就帶人來將墓室裡的所有隨葬品都搬了個空,清點登記以後再上繳朝廷,歸入國庫,所以陳零並不是下墓,而是去看四座黑水玄棺,合計著該如何超度裡麵的四隻屍煞。

隻要是稱呼裡帶‘煞’的,絕對沒一個好惹的,雖然可能不如子母煞或者屍魔那麼凶,但也不是能夠輕輕鬆鬆就超度的,因而陳零必須謹慎行事,做足準備才能破‘棺’起煞。

四座黑水玄棺前方每天都有人來上香燒紙錢,貢品也是一天一換,陳零來以後,不做彆的,念九遍《太上洞玄靈寶天尊說救苦拔罪妙經》就走,目的就是為了削弱四隻屍煞的煞氣與怨念,為以後開‘棺’做準備。

一切進展順利,半個月後,陳零的新家竣工,當天李大福專門買了好些煙花爆竹燃放了一番,鎮子裡的人幾乎都來表示祝賀,陳零也一直忙活到半夜才有時間休息。

由於那場大雨過後的兩個月滴雨未落,因此不需幾日房子就能乾透,陳零手裡的錢也花掉大半,剩下的等買了各種家具以及日用品後估計也就剛剛夠。

幾天後,一切準備就緒,陳零專門挑選了個適合喬遷的日子,帶著陳一住進新家,躺在床上,陳零不由的思緒萬千,終於是有自己的家了啊!陳一畢竟也慢慢大了,因此陳零就讓她單獨住一間屋子,就在陳零隔壁,有個什麼響動就能立刻聽見。

“師傅師兄師姐,你們放心吧,我在這裡挺好的...”陳零低聲呢喃,默念了幾遍靜心咒,壓抑住心頭的雜亂情緒,閉上眼睛很快睡去。

然而睡著不到一個時辰,陳零家的大門就響起了急促的敲擊聲,仿佛要將門錘爛一樣。

陳零睜開眼睛,盯著房頂看了好一會兒才嘟囔著翻身下床,誰啊這是,大半夜的不睡覺。

邊走邊穿衣服,打開門後,見到來人是王大牛,斬殺子母煞的時候,這漢子狂飲童子尿那一幕至今還深深記在心裡。

“大牛哥,發生啥事兒了?”從王大牛那焦急的表情,陳零就猜到肯定是發生了什麼急事兒,否則王大牛沒有理由深夜來敲自家門。

王大牛那本就黝黑的臉此刻因為焦急變得有些黑紅,喘著粗氣,大手一把抓住陳零的肩膀哀求道:“小神仙,快救救我家秀秀,她...她中邪了啊!”

陳零聞言睡意頓去,立馬清醒過來,連忙道:“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就中邪了?”

“俺也不知道啊!小神仙你可千萬要救救俺們家秀秀啊!”

“放心吧,我現在就跟你去看看!等我帶點兒東西!”說完反身跑回房間,抓起桃木劍與三清鈴,順帶還塞了一把靈符在懷裡,接著就跟王大牛出了門。

王大牛此時也是亂了分寸,大腳邁開,幾乎是向家裡往回跑著,同時也跟陳零大致講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王大牛的媳婦秀秀,前段時間回娘家,今天傍晚才回來,王大牛滿心歡喜,殷勤的將家裡內外都打掃了一遍,還讓老娘做了一桌子好菜,準備晚上乾點兒那啥,畢竟他這段時間著實是憋壞了。

秀秀愛乾淨,所以每次那啥之前都要大牛擦洗一下身子,大牛早就準備好水了,當他洗乾淨回房之後發現秀秀正坐在梳妝台前麵描眉。

大牛憨笑著道:“秀秀,這都要睡覺了,還描眉畫眼兒作甚啊,待會兒...那啥,不就又白描了嗎?”

然而秀秀就像是沒聽到一樣,仔仔細細畫好眉眼,又撚起二人結婚時買的唇紙,抿了好幾下。

“秀秀?”大牛又喚了幾句,可秀秀還是專心致誌的在臉上塗抹,並未搭理,大牛有些奇怪,撓著頭靠近了幾步,眼睛向著銅鏡瞅去。

這一看不要緊,差點兒把大牛嚇死,橘黃的燭火微微搖晃,一張白到滲人的臉出現在了銅鏡中,雙頰以及嘴唇塗著猩紅刺眼的大紅色,尤其是嘴唇,更是仿佛要滴出血一樣,一雙眼睛更是沒有黑眼仁,隻留一圈眼白,搭配柳葉眉與細長的眼圈...

完全就是一名戲子,而且還是青衣的裝扮啊!

就在這時,幽幽的唱戲聲回蕩起來,聲音很細,婉轉嫵媚,但是又帶著一股濃濃的哀怨淒涼,大牛渾身汗毛頓時就豎了起來,不過他對這個媳婦兒也是極其喜歡疼愛,壓下心中恐懼,顫巍巍的伸出手輕輕在秀秀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秀...秀秀,你咋地了啊,俺被你整的有點兒害怕了...”

然而秀秀依舊不聞不問,仿佛根本就沒有聽到大牛的聲音一般,此時她已經畫好了妝容,手指輕撚耳畔一縷秀發,紅唇微啟,咿咿呀呀的唱了起來。

大牛哪裡懂戲啊,雖說從小到大看過不少場子,但那都是去湊熱鬨的,壓根一句也聽不懂,所以根本不知道秀秀唱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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