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終於察覺到不對勁,好歹他也是跟著陳零小神仙下過墓,親眼目睹過小神仙與斬屍司大人與子母煞鬥法的過程,而且還‘幸運’的被邪靈迷過魂兒,多多少少對這些鬼祟陰物有點兒了解,眼角餘光看向牆壁,上麵掛著一個水袋,是上次下墓時沒派上用場的雄雞血,知道這東西能驅邪,王大牛就給裝了起來留著,說不定哪天還能派上用場。
看媳婦兒這情形,十有八九是中邪了,於是準備用雞血淋一下試試看,吞了口唾沫,腳步緩緩後撤,儘量控製自己不發出任何響動,而且眼睛也一動不動的盯著媳婦兒。
可就在他的手即將摸到水袋的時候,秀秀唰的一下將頭轉了過來,雙眼之中迸發出一股令王大牛頭皮發麻的怨毒之色。
“你想乾嘛?!”秀秀惡狠狠地喊道,但這聲音絕對不是自己媳婦兒的!王大牛此時更加篤定,秀秀絕對是中邪了!
於是一把將水袋抓到手裡拔掉塞子對準秀秀色厲內荏道:“你...你是誰!我警告你,這...這裡麵可是公雞血,你趕緊離開我媳婦兒,我不為難你,趕明兒再給你燒點兒值錢香燭啥的,否則...否則彆怪我用公雞血噴你了!”
秀秀臉上頓時出現一層黑氣,溫柔的五官也變得猙獰起來,齜著牙道:“你敢!信不信我直接殺了你媳婦!”
王大牛身體猛地一顫,但馬上眼神就變得凶狠起來,二話不說直接將公雞血灑向了秀秀。
本以為這公雞血能夠將秀秀身上的祟物驚走,可事實卻是,秀秀被淋了一身血,但卻毫無反應,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向大牛撲了過來。
大牛是個莊稼漢,正值壯年,反應倒也不慢,躲開了秀秀的手,但又舍不得傷害媳婦兒,於是準備先將她控製住再說,可他卻忘了,秀秀此時根本就不是他熟悉的那個媳婦兒了,隻見她袖子一揮,一股陰冷刺骨的黑氣吹拂而來,直接將大牛吹飛,連房門都被撞爛,摔在了院子裡。
大牛屁股都快被摔爛了,但這會兒哪裡顧得上疼,一骨碌就爬了起來,好在秀秀並沒有繼續攻擊他,自顧自的又唱起戲來。
聽到動靜的大牛爹媽聞聲趕來,正準備問怎麼了,就被大牛連忙阻止,示意他們彆說話,將二老拉到一邊兒道:“爹娘,壞事兒了,秀秀中邪!”
二老嚇了一跳:“啥?她白天那會兒不是還好好的嗎?!”
大牛抹了把汗,看了眼正沉浸在唱戲中的秀秀道:“彆管白天不白天了,你們倆先到旁邊我二叔家躲躲,我去找小神仙過來看看!記著在俺們回來前,千萬不要再回家!”
說完也不多解釋,拉著二老出了門,送到二叔家後就馬不停蹄的向著陳零家狂奔而去。
大牛說完時,兩人剛好來到了大牛家,三清鈴果然叮叮當當的響了起來,陳零用罡炁安撫住,念咒打開法眼,一股淡淡的鬼氣果然縈繞在大牛家。
“還真是中邪了!”陳零確定之後,沒有猶豫,直接推門進去,大牛緊緊跟在後麵。
又是青衣,又是女鬼的,陳零基本上已經能夠肯定,上了秀秀身的鬼祟,正是那天夜裡被自己重傷逃遁的那一隻。
秀秀還在房間裡,長袖善舞,陶醉的唱著戲,戲腔淒怨,如泣如訴,在漆黑的夜裡顯得十分陰森可怖。
“小神仙,需要俺做什麼不?”大牛焦急地問道。
陳零搖搖頭道:“你先彆靠近,需要你的時候我自會叫你。”
說完走到房門口,沒有立刻進去,而是站著看了一會兒,秀秀雙臂擺動,淒怨的戲腔不斷回蕩在房間內,配上她那副麵孔,不禁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直到一曲唱罷,陳零這才開口道:“戲唱完了,可惜我這個看客沒有錢財賞你,那就大發慈悲,將你超度算了!”
‘秀秀’那雙泛白的瞳孔猛地看向陳零,充滿了怨毒之色,所謂仇人見麵分外眼紅,不由分說,‘秀秀’尖叫一聲,兩隻袖子瞬間變長,像蛇一樣纏了過來,袖子上裹挾著陰冷的鬼氣。
陳零可不是王大牛,從懷裡掏出一道地火符打出,念咒激活,靈符燃燒,將‘秀秀’的袖子燒成灰燼,而後腳踩殺鬼罡,手持桃木劍快速衝了上去,劍尖直指‘秀秀’眉心。
此時操控秀秀行動的是那隻青衣女鬼,桃木劍並不會傷到秀秀,女鬼自然不會束手待斃,雙袖交叉,纏住桃木劍,用力將陳零甩飛出去,陳零在空中用力擰轉腰身,雙腳在牆上借力,猛地射向‘秀秀’,空中桃木劍連續砍刺,打向自己的袖子被絞得粉碎,身形瞬間來到了‘秀秀’麵前,一道鎮魂符穩穩貼在了‘秀秀’額頭上。
秀秀的立刻就像被施展了定身術一樣無法動彈,陳零大拇指點在秀秀眉心處,口念驅邪咒道:“敕敕洋洋,日出東方,吾賜靈符,普掃不祥,邪祟離身,護佑身形,急急如律令!”
罡炁順著大拇指化作一股陽剛能量衝入秀秀體內,青衣女鬼發出一聲尖叫被強行震出秀秀體內,一道黑氣漂浮在房梁上,蠕動之間變成青衣女鬼模樣,陰冷的瞪著陳零。
“大牛哥,帶你媳婦兒先出去,我今天要跟這隻女鬼好好鬥上一場!”
王大牛連滾帶爬的跑過來,抱起秀秀就跑出了院子,陳零注視著青衣女鬼,一連拍出四道血精符,分東南西北貼在房間牆壁上,以此形成一道結界,女鬼便無處可逃。
經過這段時間的修煉,陳零的法力有了明顯的增長,正好拿青衣女鬼練練手!
青衣女鬼因為上次被陳零打傷,經過這麼久的時間魂體才恢複過來,正巧碰到一個人回家的秀秀,施展鬼蜮伎倆便輕而易舉的上了秀秀的身,本想著能夠吞噬掉這道魂魄增加修為,卻不曾想這麼快又碰到了先前的敵人,怨念使得它幾乎喪失了理智,一聲淒厲尖叫,房間內頓時刮起一陣陰風,溫度也快速下降,而後閃電般從房梁上撲了下來,袖子旋轉,擰成兩股繩當頭抽了下來。
陳零踩著罡步躲過一根繩子抽擊,罡炁湧入桃木劍,砍開另一根,抓出一道金光符就打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