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換做彆人,孫厚樸也就當他放了一個屁,自已是什麼身份,跟他一般見隻那是有辱身份,自降身價。可是自打碰上這個梁川,孫厚樸一直就有一種有力用不上的感覺,就好比剛才,明明是自己送了梁川大把的茶苗,怎麼好像自己倒欠了他人情一樣,這個人碰上自己也不會覺得低人一等,怪哉。
梁川一直在和這個外來人講話,鄭若縈看不慣這個公子哥,而且自己也是有事來找梁川,她和藝娘聊了一會後,直接插話道:“梁川,你們說完了沒有,咱們的事你到底怎麼辦,再等下去範殿元他們累死了也不夠澆這些甘蔗的,現在也沒地方再去找佃農了,每家的農活都乾不完。”
孫厚樸一聽鄭若縈有困難,馬上就想表現一下,出頭道:“鄭姑娘,我家佃農有不少閒,現在還沒到采茶的忙季,要不先借兩個給你使使?”
鄭若縈客客氣氣地對孫厚樸施了一個禮,臉上還掛著生人匆近的微笑,說道:“不敢勞煩孫公子,小女子與公子素昧平生,受之不起。”一句話說完,連正眼都不會孫厚樸,一副冰山美人的模樣。
“不勞煩不勞煩!”孫厚樸一腔熱情碰了一鼻子灰回來,搞得有點灰頭土臉地。幾個人看得憋住不笑,郎君有意,神女無心啊,那句古話怎麼說著,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層紗啊。
孫厚樸也是鬱悶,在清源,說媒的媒人都要把他們孫家的門檻踏破了,就是沒有一個他能看得上,遇到一個自己的看順眼的,偏偏對自己不感冒,造化弄人啊。不過也正是這樣,越是自己得不到的,他才會想去要,想去得到,自己貼上來的,來得太容易,他反而看不上。
鄭若縈和梁川說得火熱,梁川時不時說幾句俏皮話還逗得這個冰美人樂不可吱,看得一旁的孫厚樸那是百爪撓心。最後實在受不住了,孫厚樸尋了個空檔,抱拳跟梁川說道:“梁兄,家裡還有一些事情等著小弟回去處理,就不叨擾了。”
“小孫這就要走了啊,不多坐一會。”梁川客套著,把孫厚樸拉到一旁,輕聲對他說道:“小子,看著你挺老道的,怎麼對付女人怎麼不上路啊。女人就是不能太把她當一回事,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哪有你這樣一來就貼上去的,正經姑娘哪個敢對你嘻皮笑臉的,再喜歡你的也得裝做討厭你不是,不然看在彆人眼裡那不是水性楊花了?”
梁川的話可算說到孫厚樸心坎裡了,他想了一下,可不就是這麼一回事嘛,氣得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足下教訓得是啊,小弟受教了,是小弟魯莽了,該死該死。”
“噫,這就對了嘛,今天我先教你一招,對付姑娘就要張馳有度,不能太熱情,也不能太冷淡,在她不需要你的時候你就彆貼上去了,在她需要的你的時候你也不能不出現,這樣才能讓他覺得你是她生命裡不可或缺的那個人懂不懂!”
孫厚樸喃喃地回味著梁川的話,一臉崇拜地看著這個人,眼睛裡閃著亮光。這人可真是厲害,把女人研究得這麼透徹,難怪家裡的打雜的都是姿色這麼漂亮的姑娘。
“梁兄,以後你就是我大哥了,小弟佩服得五體投地!”孫厚樸被梁川的套路深深地折服了,他一直以為討老婆就是到對方家下聘就是了,一萬兩不夠,那就兩萬兩,凡事都可以商量的嘛,還真是有的事不能商量。。
“好了,小孫你先去吧,我幫你深入了解一下這個鄭姑娘喜歡什麼,回頭偷偷告訴你!”
孫厚樸又是千恩萬謝,臉上掛著笑意地走了。他家的下人家規很嚴,沒他的吩咐既不敢亂說話,也不敢亂動作,隻是站在院了外看著院子裡的動靜,梁川的作派可讓他們很不爽,這個爛泥扶不上牆的鄉下漢,怎麼敢這麼對自己的公子這麼無禮!
“少爺,這廝怎麼敢這樣稱呼您,要不要去教訓他一下。”
孫厚樸一張熱臉轉過就頭就變得一臉嚴肅,冷冷覷了自己的下人一眼,冷哼道:“教訓?我剛看到他牆角的那柄板斧可能有幾十斤,你掄得動不,他手上的繭比咱們家裡的茶農還厚,隻怕也不是個善茬!”
幾個下人回過頭瞄了一眼院子裡,的確有一把大斧子,幾個人心口顫了一下,這可是大殺氣啊,挨一下可是得缺點零件了,表忠心犯不著玩命,立時幾個人也沒人敢吭聲了。
“怎麼不吭聲了,我可告訴你們,以後來了這裡幾個人都老實一點,這個人隻怕不簡單啊。”孫厚樸抬頭看了看天空,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