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梁川又去了木匠店,自然是要去做紅糖模子了,然後又去了瓷器店,這些紅糖放在陶缸裡梁川很怕受潮,還是瓷器最好保存,一個瓷罐價格也很便宜,又不是高級的瓷窯出來的貨,幾個錢就能買到一個碩大的瓷罐。梁
川一下子訂了一大批,爽快了交了定金,地裡還有不計其數的甘蔗,這不知道還能煮出來多少糖呢,再多的瓷罐也不嫌多啊。
瓷器店老板認得梁川,這可是興化鼎鼎有名的打虎英雄,這氣度就是不一樣,收了定金也不怕梁川走脫了。
不僅是瓷罐,梁川還買幾個瓷質的漏鬥,這種東西沒有現成的,還是用瓷罐蓋子把頭切割出一個一寸來大小的口子,然後倒過來做成的漏鬥。雖然造型還不是標準的漏半,而梁川要的漏鬥隻能同樣訂製,這同樣也要不少的時日。
紅糖既然成功煮出來了,那梁川就可以大膽地進行下一步了——煮白砂糖。紅糖固然價值很高,也很珍貴,可是白砂糖的價值更在紅糖之上。
梁川記得這玩意還是人們偶然之間發明的,古代沒有脫色的方法,誤打誤撞才將紅糖的顏色蛻去,得到的還是不顏色雪白的白砂糖,嚴格來說有點黃的白砂糖,不過這種白砂糖無論是色澤還是口感都已經比紅糖好太多,價格自然也比紅糖翻了好幾倍。
第一次煮糖的時候本來想一步到位,直接將白砂糖做出來, 沒想到紅糖難度也極大,以至梁川準備的鴨蛋一個也沒有用上。要做白砂糖,這個關鍵就是在這個小小的鴨蛋上。
梁川在街上買了好幾十斤的鴨蛋,鴨蛋的價格不貴,跟煮糖比起來,這一點點的成本簡直可以忽略不計了。賣蛋的老板一天也就幾個蛋賣一賣,鴨蛋吃的人太少了,農村誰家裡沒有養個幾頭雞鴨的,要麼都自給自足了,會上街來買的不多,而且鴨蛋的口感比雞蛋差一點,價格還高一些,銷量自然一般。梁川當場包圓了,高興得多送了梁川幾個雞蛋。
梁川在路上就碰到了範殿元他們,他們拉著整整一車清理乾淨的甘蔗往梁川家後院趕去。梁川一臉春風,好像有什麼天大的好事一樣,他們倒是替自己的大小姐擔心著,這都幾天了,地裡甘蔗也開始割了,她還是沒出現,萬一後來跟梁川意見不合。。地裡的甘蔗又全沒了,那怎麼辦。。
孩子們追在地裡打鬨嬉戲著,現在相當於是書院的放假期間,馬蛋儼然成了孩子頭,帶著同學朋友們在地裡撿大人砍下來的蔗頭,一點點的甜味就能讓他們高興一天。
梁川讓範殿元一人給了孩們一大根完整的甘蔗,然後交待他們的一件事,幫梁川一人去挖一桶黃泥回來。
大人們看著那一車車的甘蔗往梁川家運過去,到晚上又變成蔗渣拉了出來了,完全不知道怎麼一回事,難道有人吃甘蔗這麼快,一天能吃幾千斤?
藝娘回到家,一臉眉飛色舞,拉住梁川就說道:“三哥你猜猜鳳山那個藥堂開價收咱們煮出來的紅糖一斤多少錢?”
“多少?”梁川沒想到藝娘還真去打聽了,真是吃飽了撐的,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
“一斤十貫錢!”藝娘衝口而出,然後興奮地等著梁川一起分享喜悅,沒想到梁川臉一下子就拉下來了。
“怎麼?賣貴了嗎?”藝娘忐忑地說道。
“媽的,這個郎中還是那麼的黑,十貫錢?他倒是去搶啊,這紅糖二十貫三十貫一斤,多的是人要搶你信不信?他是看你自己都不知道這紅糖的價格才敢開一個這麼低的價,你呀你呀。。”
梁川苦口婆心地跟藝娘解釋了一番,藝娘原來以為自己賺了大錢的,沒想到好心竟然辦了傻事,瞬間就懵了,喃喃地跟梁川道歉了起來。
梁川倒也不是心疼這一斤的紅糖,賣了就賣了唄,隻是藝娘現在好像有點苗頭,老事想著表現給自己看,這是為什麼呢。。。
“傻丫頭,彆亂想了,今天咱們再多煮一些,吃一塹長一智,以後你也會知道行情的。”
何保正帶著老婆女兒來了,範殿元他們也將今天的甘蔗運過來了,一切準備就緒後,梁川帶著眾人又準備開始新一輪的煮糖大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