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偉大的祖國漫漫曆史長河中,有多次少數民族入主中原的記錄,這些政權往往采取野蠻的體製魚肉百姓導致不得民心,殘暴的統治無法長久,不久就被推翻了。雖然說這背後的曆史因素是複雜的,但是規律是永恒的。
垮台的政權往往留下大量的遺民,就像一心光複大燕的慕容複,這些少數民族政權亡而不滅,一個民族往往還是是會保留下來,但是有一個民族就比較令人婉惜,一時間好像消失在曆史長河裡麵,再也找不到隻言片語,這個民族就是契丹。
契丹的國祚算是長的,但是北宋自己昏了頭跟金國聯手拖了遼國的後腿先是導致遼國被滅,耶律大石帶著契丹人在中亞又建了一個大到讓人發指的西遼,不過契丹人冥冥之中好像氣數已儘,中興的耶律大石骨子裡也喜歡沉淪,曇花一現的西遼滅亡以後,契丹在曆史的長河裡流浪,直到迷失了自己。
我們國家的少數民族中有一個傳說是契丹後裔的民族,達斡爾族,儘管曆史已經難以考證,但是大部分的達族人都是自認為是白馬青牛的傳人。而在這個民族裡,他們核心的族人都會繼承祖先的風俗,在自己的胸口紋一個狼頭。
這也是為什麼梁川認定葉力罕這小子不一般的原因。一些線索總能在曆史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推斷出一些鮮為人知的密辛。
宋人也追求時尚。
刺青刺花在這個時候相當的流行,當兵的要刺字,不過這是不好的,俗稱賊配軍。普通人往自己身上紋朵花紋條龍的,不管男女,紋得好看的,都是人見人誇。梁山好漢裡不少人就紋了身,一丈青扈三娘,九紋龍史進、花和尚魯智深等,還有什麼一枝花花項虎浪子燕青,沒身霸氣的紋身好不意思出來混江湖。
連後周的開國皇帝郭威,脖子上也紋了一隻小山雀,哪怕後來得了天下,人們還是‘郭雀兒’地叫他,紋身之風在宋代可見一斑。、
但是,紋龍紋虎紋花的,就是沒有紋狼的!
狼跟狗長得太像了,世上其他民族講到狗都是好話,唯獨咱們這個民族講到狗的都是一些不好詞。在彆人眼裡狗代表忠誠,到咱們這忠誠反成了傻,愚的代名詞,所以大部分人不喜歡狼狗之類的動物。
再者胸口紋狼那意著什麼?狼子野心!試問誰會紋一個這麼討人嫌的圖騰在自己身上,也就漢文化以外的民族會對此沒有顧慮。
梁川之所以認定這個葉力罕沒這麼簡單,除了身上的傷,還有就是他受傷的時間與自己動手的時間太吻合了,一係列不同於常人的反應,顯然是經過特彆訓練的, 綜合這麼多因素,梁川才敢對他用這麼狠的手段。
葉力罕在被梁川扯出胸口的狼頭紋的一刻就已經萬念俱灰了。
對方能說到這個狼頭上來,就代表他知道這個狼頭的意義。這狼頭不是想紋就能紋的,隻有血統純正的最核心八個部族的族人才有資格在自己的胸口紋上這個圖騰。沒有這個紋身,相當於就不被正統的契丹所承認!
葉力罕的爺爺當年身負重任被安插到清源縣來,對大宋進行滲透,就待鐵騎打過黃河以後一呼百應,來個裡應外合合力滅了大宋,可是爺爺從年輕人一直呆到垂垂老矣,須發都白儘了,大遼的鐵騎非旦連黃河的影子都沒看到,還逼得與宋人簽了恥辱至極的盟約。
遼國每每收到大宋送來的歲幣,一開始還以為自己占到了天大的便宜,畢竟遼國的經濟很脆弱,每年的財政收入連大宋的零頭都不到,就像鄉下的老農把菜挑到城裡賣,突然發現這裡的菜更好賣,多賺了幾文錢高興得幾天睡不著覺。後來才發現,人家買菜回去就是喂豬的,自己壓根就不想吃。
大宋用軍費千分一之不到的成本,換來了無數的太平美好發展空間,大宋也是國運正旺,又上了仁宗這個千古仁君,國內的形勢一片大好!契丹每每看到這屈辱的歲幣心中總是憋著一口惡氣發不出來,當初他娘的哪個孫子簽的儃淵之盟,要錢也不懂得多要一點,現在好了,找大宋要人家也不給,更痛苦的是遼國現在自己軍隊的戰鬥力已經同阿骨打當初的那支判若兩軍,這些隻會魚肉百姓,打仗?嗬嗬。
打是打不過來了,隻苦了這些為了民族還有國家拋家棄子隱姓埋名的忠良之士,他們不止一次提出回到故土,遼國卻要他們繼續隱性埋名,他也隻能繼續冒頭掉腦袋的風險,紮根在這片鄉土地,在清源娶妻生子。
在清源娶也隻能娶到漢人的女子,但是這麼一來血統就不純正了。所以當時遼國方麵許多權貴是不願葉力罕的父親他們身上紋狼頭的,就因為他們不配!
事實上當初遼國派到大宋的細作探子並不隻是葉力罕他爺爺一個,當年大批探子下江南,各州路道隻要是關鍵的要地全部設點插樁,等級大體就按照地區的行政級彆來劃分,清源算是基層小據點,要是東京汴梁那不知還有多少暗探在蟄伏著,據說汴京的遼國會館就是他們這些契丹細作的總部,這些契丹人就圖日後烽火一點萬火燎原,配合攻進大宋的契丹軍隊裡應外合。
遼國為了養這些細作費儘無數國帑,不少權貴更是整日癡想染指大宋的花花江山,這些數十年的布局棄之可惜,甚至可能對大遼不利,所以他們考慮再三之後,還是給耶律罕他們一批人名分。
不就一個名份而已嘛,又不用花朝庭的錢,何樂而不為?當年王莽舍不得這些小節,玩什麼降王為候,改高麗為低麗的蠢事,結果搞得上下離心離德,要是連點小好處也舍不得簡直是如出一轍,極不明智。
葉力罕小時候就覺得自己與周圍的娃娃沒有半點區彆, 隻是覺得父親孤僻從來不與人交往。直到他十二歲那年,父親才將這些秘辛和盤托出,從那以後他也不再與人多結交,做的事也是一些雞毛蒜皮不固定的小差,生怕自己的身世被人知曉。
他們的父親也會教他一些拳腳手段,還有就是灌輸一些忠遼愛國的思想。葉力罕一開始天昏地暗,後來慢慢地接觸了其他跟他一樣的遼國探子之後,也慢慢地接受了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