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厚樸聽夏雪如此貼心的話,女兒家肯為他如此付出已經是賭上了她的清白,精神一振身子也好像又好了許多,手摸著她的臉蛋把臉頰上的淚水抹去道:“大小姐夏大人是個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好好聽你爹的安排,他若是不讚成咱們的事,也隻是哀事一樁,若是咱們下輩子有緣,隻投胎到尋常人家,做個鄉下農婦如何?”
夏雪一頭紮到孫厚樸的懷裡,淚水打濕了那被單,隻是哭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不要下輩子,你看那聶小倩,就是做鬼都有人為難她,閻王爺要幫你勾走那分明也不是什麼好人,他哪裡會肯我們下輩子投胎再遇見彼此。”
孫厚樸一陣苦澀,是了,他這輩子已經是萬人之上的地位了,還是沒辦法左右自己的幸福,談何下輩子?做不容易,做鬼更是千難萬難,否則天底下人都死絕了,誰還做人?
孫厚樸隻能問道:“你爹將你許給哪個人家?”
夏雪道:“我並不知道,他隻是讓仇叔去汴京城裡的紅娘處打聽,問得了三個人家。”
孫厚樸先是一喜,隻是問了人家還沒有落定。。
“哪三家。。”
“我隻知道一家姓王,好像是勳貴世家,其餘兩家一家姓宋,還有一家姓趙。。”
聽到姓趙孫厚樸心中又是一沉,起起伏伏,隻怕這又是哪一個宗室皇族,不消說這些書香文臣世家,就是這些趙氏宗室他就是再投胎也沒辦法比人家投得更好。。
“怕都是些萬中無一的才俊才入得了你爹的法眼。。”孫厚樸的話中萬般苦澀,如果命運有機關給他再來一次的機會,他情願坐在寒窗前苦讀十年聖賢書,金榜題名之時就可以迎取夏雪,可是人生什麼都有就是沒有如果。。
“我不要彆人。。我隻要你。。”
夏雪頭深深地埋在孫厚樸的懷裡不停地哭泣,梁川招呼完黃安兩人剛回紫禁城,一進門就看到少兒不宜的畫麵,馬上扭頭準備走,夏雪嬌臉一羞,扯住梁川道:“這事全都是因你而起,你不許走!”
夏雪手上用上了真勁,差點將梁川的麻衣扯破。
梁川苦道:“大小姐你這是何苦呢,我與樸哥兒都是最底層爬摸滾打上來的泥腿子,您是金枝玉葉,怎麼能與我們這些下等廝混在一起呢?”
夏雪銀牙一咬道:“我真心與你相交,與孫哥更是彼此交心,何時因為你們的出身而看不起你們了?”
梁川歪著頭道:“你現在隻是年輕氣盛,覺得好玩而已,可是人生不是玩樂啊,人生所謂不過金錢財富與名利地位,你全都有了,而且嫁與他們這些還會更多,但是與我們相交就表示你要與原來的階層還有圈子割裂決彆,你舍得那些榮華富貴還有聲名顯赫?”
“梁川你少看不起人了!我娘嫁給我爹的時候有什麼,三餐都吃不飽,要不是我娘臨死前一直激勵我爹要成就大事,能有我爹今天的顯貴?我夏雪從來不圖你們的金錢與名聲,我隻想要有一個真心待我的人足矣!”
梁川收起了臉上的戲謔與玩味,一臉嚴肅地看著夏雪道:“如果以後樸哥兒的事業完蛋了,你們兩個要上街要飯,你會拋棄他嗎?”
“嫁雞自當隨雞!他要是上街要飯,那我就幫他拿碗!我不會餓著他冷著他!”
梁川滿意地點點頭,對著孫厚樸道:“這些話你也聽到了,人生不是兒戲,今天夏姑娘對你如此情深意重,希望你有一天聲名顯貴之後不要忘了這‘糟糠之妻’。”
孫厚樸胸膛起伏,想起床卻不得,人激動地道:“此生我若有幸娶得夏姑娘,一生隻會愛他一人,絕不另娶他人!”
梁川道:“好,這事雖然違背你爹的意願但是今天我再難辦也得給他辦下來了。剛剛我在門外聽你講你爹給你相親了,是哪家的公子哥?”
夏雪的臉紅得如同猴屁股似的,嗔道:“你好無恥,怎麼還聽人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