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川抽空回了一趟鳳山,陪著三個娘子溫存了一回,久疏戰陣,但是雄風不減當年,折騰了許久,這才交完拖欠許多的作業。
第二天梁川剛下床差點跪了下去。。
又是一陣急匆匆地趕路,從興化趕回清源,帶著昨日從興化縣衙裡曾亞木送的鏤空象牙雕,準備用這個東西作誘餌,看看到底是不是發生在清源鏢局。
鏢局出了內奸,這種可能性極低,但並不是完全不可能,人最怕的就是燈下黑,問題最大,後果也更嚴重!
耶律重光扮成一個賭場暴發戶,懷裡揣著賭來的一對象牙,滿臉憂慮地進上清源鏢局。
看門的老頭還是一臉地不情願,耶律重光這種人天生就是一副與財無緣的倒黴相,倒黴了幾十年要不是遇見梁川,還在城裡的巷子中打轉。
套路是一樣的,隻有見到耶律重光亮出來的那對象牙,看門老頭福伯才會把自己的熱情拿出來,引著耶律重光又進鏢局,去見那位接待的姑娘!
耶律重光不用表演,那演技都是到位的,活脫脫一個粗人,身上又帶著重寶,完全就是一頭待宰的肥羊,這樣的人要是不受騙,那能騙到個啥?
“姑娘我這裡一對贏來。。哦不,祖傳的象牙想寄到汴京的汴河大街,家父在那裡經商,最近遇到一點困難,這東西放著也是沒用,想寄過去讓他當了救救急!”
“官人瞧著眼生,不是本地人士吧!”
耶律重光裝作憨憨道:“姑娘這你可看走眼了,我是土生土長的清源人,聽我這口音不像嗎?”
“有點北方人的味,我們局裡很多鏢師都是你這種口音!不過你算是來對了,東西托我們局的鏢師來押鏢,肯定沒有問題!”
“這多久能到啊,我著急,我爹那裡生意虧了,手頭又沒有現錢變現,家裡還有一些祖傳的物件,要是不夠用,還得再往汴京寄東西!”
姑娘看了耶律重光帶來的這對象牙早就喜得心花怒放,聽得耶律重光講,家裡還有不少的寶貝,這姑娘見獵心喜,開始了她的表演!
姑娘先是一陣忽悠,給耶律重光講了一大堆人生的道理,最後才使出撒手鐧,拿出了那張神秘的表格讓耶律重光去填寫。
“這是我們鏢局最為秘密的事項,官人你儘管把地址還有聯係方法寫在紙上,萬一將來我們在汴京沒有找到你爹,我們必須完整地把象牙交給你,如此貴重的東西我們也不敢亂帶!”
聽到這裡耶律重光的任務便完成了。
梁川最準備了一個半虛半實的地址,他在城外租了一個院,裡麵什麼也沒有,隻有成管大隊的人拿著刀候著!如果又有強盜半夜來搶劫,那不用說,嫌犯就是清源鏢局的人,如果不是,茫茫大海這根針就要重新再次去尋找!
耶律重光不會寫字,用嘴念讓姑娘幫他把各項信息都寫到了紙上,這一次耶律重光學乖了,他特意把押鏢的地址強調了幾遍,不過小姑娘就像耳邊風似的,聽了笑笑,似懂非懂!
耶律重光把象牙寄出去以後,馬上便離開清源鏢局。梁川與石頭兩人在鏢局外接應,見耶律重光出來,急問道:“怎麼樣事情成了沒有?”
“成了,隻是可惜了那對象牙雕,是對好寶貝,我這粗人看了都喜歡!”
梁川道:“不可惜,又不是丟了,如果這鏢局沒有問題,寶貝就能送到汴京城咱們的藥鋪,要是鏢局是假的,咱們也要把背後搞鬼的人挖出來,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東西總不會自己長腳跑了吧!”
“現在咱們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去城外的那個宅子等唄!你說了家裡還有不少的寶貝,那夥強盜肯定等不及了,這一兩天就會動手!”
院子位於城北朝天門附近,之所以選這個地方就是城北是萬安江,除非進城,城外就沒有地方可以躲藏。泉州城剛剛發生戰事,城門的檢查極為嚴格,兩邊的路都被堵住,這幫賊人便無處可逃!
幾個人藏在院子的柴草屋內,耶律重光一人獨自假裝住在主室,屋內燈火通明,桌上正擺著一大堆的金銀,清點著銀錢的數目,耶律重光在屋子裡已坐了半天,酒都喝去不少,遲遲不見有人來。
一行人在柴房裡苦候,還好此時已是深秋,蚊蟲已少了許多,否則賊人沒等到,人早已被吸成人乾。
“三哥咱們還等嗎,眼看三更天了。。”
石頭家裡遭了賊卻是最先沒了耐性,他是最不願意看到清源鏢局有問題的人,鏢局做的是誠信生意,如果這幫人是賊,傳出去對整個順風鏢局的打擊將會是致命的!
鏢局的信用招牌要豎起來很難,但是要做垮就是一天的事!
“噓!有人來了!”
石頭話音剛落,梁川看著屋外的動靜,低聲說道。
院子裡悄摸來了一群灰衣人,晦暗的月下看不清這夥人的相貌,不過這幫人身形雄偉,手裡的刀在月光下泛著寒光,一行人四個,一看就是做賊的行頭!
石頭的心涼了半截,這個院子隻有鏢局的人知道,總不可能這麼巧,這屋子晚上正好遭賊。。
四個人還有分工,兩人一前一後守著放風,一個人湊到宅子的窗邊耳朵貼著牆根在偷聽屋裡的動靜,還有一人守在門邊上,等著耶律重光出門就照頭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