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氏經營了安州數代人,到了這一代更沒有什麼事跡。
可以說這地方在廣南的存在感極低,一年到頭也不會有什麼大事發生的地方。
朝廷把人發配到這個鬼地方,這人得犯了多重的罪!
安平州不起眼,正是因為這地方的落後,窮到沒人想搭理,自然就被世人給遺忘了!
莫黑羊從橫山寨到邕州的路上有經過安平州,那裡一向太平,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而且那裡雖然有朝廷關押流配人犯的大獄,但是說話能算數的不是漢官,而是當地的土司寧氏。
藍壽也說了,安平州的寧氏這幾代人都沒有什麼大誌向,貪圖安逸享樂的主,給他們膽子也不會去做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得到這樣的結論,梁川就更奇怪了。
“這安平州的寧氏,是不是貪財殘暴的人?”
司方行血書寄到清源,差點讓司妻嚇死。
書裡的描述就不說了,紙上還有司方行的血跡,血漬乾了發黑,讓人觸目。
莫黑羊道:“這一代的土司叫寧宇,聽說不僅不殘暴,反而一心向著漢家學學問,聽說還準備去考科舉,按我的理解,這樣的人不像是殘暴的人,梁川你為什麼這麼問?”
寧宇嗎,他倒是沒有聽過這號人物,不過侗人儂人都是凶名在外,他們毫無道理可言,一言不會就喜歡動手,而且拳頭能解決的,絕不會用嘴!
梁川自然不能跟莫黑羊說這廝綁架我的兄弟跟我勒索錢財,萬一他跟那寧宇有什麼不清楚的關係,把自己綁了過去換錢,那不是坑了自己?
梁川隻能說道:“不怕你笑話,我有個朋友前些年在北地裡犯了事,朝廷把他流到了安平州這地界,此番前來我們就是來看望他的,我讓下人去安平州先去探路問話,到現在也沒有回來,因此有點擔心!”
藍壽說道:“原來是這事,我不這樣,我請示一下東家,正好我們幾個兄弟這些日子也沒有鏢走,要不就與梁川你一道去安平州走一趟!”
梁川這一趟來廣南帶的人不多,把秦京與尉遲添還留在雷州照顧有身子的沈玉貞,可以用的人也就孫叔博,有這些人一齊過去幫忙,自然是好事。
可轉念一想,耶律重光遇見何事,他是一點都不清楚,貿然帶著這麼多來曆不明的人去安平州,會不會有意外。。
這才是梁川最擔心的。
說實話,人帶得多了並不是一件好事,憑他與孫叔博的本事,如果要跑,隻怕沒有人攔得住,相反人多了反而會拖後腿!
所以梁川每每在辦大事之時,總不喜歡帶著女人出門,可以的身邊的人也儘可能地少,最好隻有他一人,他可以上天入地,旁邊還有其他人,就要瞻前顧後。
不可否認,藍壽他們幾人的戰力很高,配合的默契度也是近年來少有的好組合。隻是人數少了一點,否則梁川肯定忍不住把鴛鴦陣教給他們!
但是聽說這樣身手的人,在這個鳥地方到處都有,聽到這個消息梁川馬上又打消了找藍壽他們幫忙的念頭。
最主要的還是,與藍壽認識的時間太短,對藍壽隻曉得他們是苗人,具體是什麼來路,是兩眼一摸瞎。
思來想去,梁川還是拒絕了藍壽的好意道:“現在鏢局剛開張,我這位賢弟正是千頭萬緒的緊張時刻,你們最好還是留下來幫他!”
梁川這話說的才在理。
現在藍壽等人拿的是石頭的工錢,要做什麼事必須征得石頭的同意。
要是梁川開口跟石頭說借幾個人去安平州走一趟,說不定石頭第一個打包帶人去。不過梁川很少求人,他更是為了方便辦事出發,這事也就沒有跟石頭提起過。
當天夜裡,梁川叫上孫叔博,二人從邕州的碼頭又叫一條船,載著他們安平州而去。
安平州位於邕州的西北,其實騎馬還更快,但是騎馬下來得一天的時間,屁股還要被磨開花,實在是難受!
與其這樣,不如坐船,秋後的江水水流平緩,坐在船上第二天天稍亮就能到,不是更舒服!
在這河裡掌船是一件極艱苦活計,彆看船上的艄公年紀大,個個身材都極為健碩,否則吃不了這碗飯。
在水流平穩的地方,他們可以用竹篙來走船,碰上水流急的河汊口,那就要纖夫來幫忙,把船拖過去,否則憑艄公一個人的力量,無法正常在河麵行船。
船上的人不多,這一趟隻有零星幾個侗人從邕州回安平州,但是返程的時候船上的人會很多。
梁川在船上睡了一覺,第二天終於到了安平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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