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本是老實本分的人,如何肯一朝之間變成一無所有。
‘阿山哥!’
黃騰還想再爭取一番,讓黃金山給喝斥了幾句。
‘我得去找裡麵的人問問到底是如何一回事,這事已經不是你我能夠決定的!’
黃金山既然已經這樣發話,他也不好再多說,趁著天色還早,馬不停蹄地又返回鳳山。
看著黃騰離去的背影,黃麻子麵帶狠色。
‘哼,叫咱們去幫他們?怎麼幫,跟官府對著乾嗎?’
‘你覺得咱們能那樣做嗎?’
‘當然不能,咱們已經離開成管大隊,跟梁川就沒有任何的聯係,他梁川自己不是很能耐,他自己還有那麼多的人幫他出頭,咱們何必強出頭,咱們如何是官府的對手?’
黃麻子事事都是考慮自己,從他自己的角度來說,無論如何也不能去吃這個愣頭虧。
‘但是咱們也不能完全不管。’
他在興化好不容易樹起來的招牌,不想這麼容易就砸掉。鄉民沒有什麼好,但是他們的口碑很重要,天天在背後亂說閒話,這也讓人很是難受。
更重要的是,他現在的興化幫,手下的大部分人都是當年那些從成管大隊退回來的人,這些人原籍就是鳳山,那裡許多的百姓就是他們的親人。
官府打燒鳳山的蔗田的時候,他們就收到了這個消息,許多人早按不住自己的脾氣,要與官府較較勁,隻是讓黃金山壓了下來。
等到那一天真要打起來的時候,這些人怕是也要鬨起來!誰能生生看著自己的親人遭受屠戮?
鳳山的百姓一夜無眠,黃騰更是把黃金山的原話帶了回來。
就像他想的,要這些百姓放棄祖祖輩輩居住的地和屋宅,鄉民們如何也不肯!
興化這一邊,黃金山帶著一盒名貴的藥材前來官衙。
鄭屠心情大好。
沒想到這麼快就讓官兵出動了!
瑞進比他想象的還要心急!
隻要這些廂兵真的打起來,那就真的是大事,誰都沒辦法善了,事情得上報朝廷,他梁家就算是真的完了!
亂兵之下,焉有完卵?
黃金山怎麼來了,這小子無事不登三寶殿,又在這種敏感的時候,鄭屠有些疑惑。
‘什麼風把黃大官人吹過來了?’
這個大官人的名頭叫得黃金山很不自在!滿嘴都是嘲諷。
‘都頭說笑了,許久未見都頭,咦,都頭受傷了?我那有上好的傷藥,用的藥材都是最好的,麻子你去取來給都頭!’
黃麻子剛起來就被鄭屠叫了回來。
‘一點小傷,不妨事。有事直說,不必在這裡兜圈子!’
黃金山麵露尷尬,做人情的本事他是最不擅長的,他平時沉默寡言,一有事就是直接動手,人情世故這種事在他看來,非常浪費時間精力。
但是麵對鄭屠他又不得不低頭。
‘府裡現在是不是有行動?’
鄭屠哼了一聲道:‘怎麼,你才收到消息嗎,不至於我的黃大官人,你不是一向消息靈通,興化什麼事都瞞不過你的眼睛嗎?’
黃金山道:‘有所耳聞,不過沒有確切的消息,聽說連駐守的官兵都派出去了,怎麼回事,竟然這麼大的場麵?’
‘你這既然來了,也省得我再去找你,正是想與你說這件事,這一次有一樁大好處,想分與你,不知你想不想分點肉吃!’
黃金山沒來找鄭屠,他竟還要找自己?
什麼好處?黃金山可不相信這種鬼話。
鄭屠冷笑一聲,道:‘彆用這種眼神看我嘛,真是一樁好處,就看你有沒有膽子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