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兒的白血病在早期,江北淵很有把握,隻要給江三兒移植骨髓,三兒一定能活很長時間,前提隻要三兒配合就行了。
所以還有言念,他最放心不下的言念。
江北淵推開眾人,身軀略微踉踉蹌蹌的走了。
身後張帆追了出來,嗓門很大衝他喊:“老江,住院吧!!!”
江北淵頓住步子轉過身來,緩緩地看著張帆。
他的眼神很鋒利,凜冽如刀,聲線絲絲入扣:
“你之前無數次大嘴巴,說漏嘴的事情,我通通不和你計較,但是這次,你敢說出去,張帆你等著死。”
張帆哭著搖頭。
這種大事他怎麼能憋得住?!
江北淵微微眯了眼:“我沒跟你開玩笑!你想死的話,你就把我的事兒人儘皆知,到那時候我就走,去一個你們誰都找不到的地方。”
張帆沉默了。
最後哭著點點頭。
江北淵走了。
張帆能做的,隻有注視著他的背影,那道修長的背影是萬裡紅塵破土的一道絕色,可是即將要墜落泥潭,化為烏有,入土為安。
這誰能受得了?
……
江北淵走著路,進了電梯裡麵,他掏出手機給言念打電話,忍著此刻錐心刺骨的疼痛,用平常的口吻對她說:“媳婦兒,來接我。”
“你在哪呢?”
“中心醫院。”
“你自己沒開車嗎?”言念不認為江北淵會勤快到喜歡步行。
“開了,不想自己開了,你過來接我吧。”
“為什麼?你喝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