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不屑,也不樂意。
但是。
去談國外的大訂單,陪著客戶喝酒,因為很需要對方的投資,喝到走不動路需要慕煙燭親自過來接——
那一刻江清池深深體會到了,江北淵真的很不容易。
在外人眼裡的高高在上,在兒女眼中的威嚴赫赫,在妻子眼中的沉穩篤定。
可是誰又曾想過,一人之上萬人之下,期間他的心酸和艱難。
他很想變成另一個江北淵,可是他變不了。
江北淵的光環是花板,無論他在不在,都頂在那。
然後江景明:“哥,我替你撐會兒。”
“不用。”江清池很果斷地拒絕了。
然後三兒又鄰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江景明到第五次的時候,
江清池比劃了兩個手指頭:“你就幫我頂兩!你哥哥能校”
江三兒好。
其實江三兒去江念的那一,在會議室吊兒郎當話的時候,江清池在樓上的房間裡,注視著會議室的方向,將裡麵的人儘收眼底。
他發現江三兒才是最像江北淵的。
可能是三兒的眼睛,桃花眼,深邃又黑黢黢。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這話不假,那雙眼睛完美的遺傳,一勾一挑,慵懶和散漫,邪魅和張揚,都混合在裡麵了。
想到這,江清池不想了。
他回過神來,對沈潮生:“沈潮,謝謝你那一年撐著江念。”
“一家人,不必言謝!”
“那——有空去打高爾夫?我請客。”
沈潮生:“多謝大舅子的好意,不過還是算了,等江總回來,我和江總去打。”
江清池:“……”
我好心好意請你?你還不給麵子?
果然不能對你太好。
——
江景明現在拘留所裡麵呆著,條件倒是不錯,獨立的衛浴,獨立的衣櫥,兩米長的床,空氣中還彌漫著空氣清新劑的味道,已經算是豪華級彆的待遇了。
陸景溪去探監的前一,陳青玫去了。
有規定,一隻能去一個人,陸景溪隻能等第二了。
陳青玫對江景明,言簡意賅地了一句話:“你得履行你自己答應我的條件了,等你出來之後,你——歸隊。”
“再。”江景明揉了揉眉心。
陳青玫不樂意了:“江公子,言而無信?”
“言而有信,不過呢,沒何時兌現。”
陳青玫後知後覺,自己被擺了一道了。
能樂意?
她指著江景明,哼了一鼻子:“由不得你了,等你出來,你要是不從,隊裡的那幾個,估計得綁了你去。”
江景明笑了笑。
曇花一現。
陳青玫很少看江景明笑,聽張許,江景明的時候挺喜歡笑的,長大了就不常笑了。
江景明從口袋裡掏出薄荷糖,含了一顆,隨意晃了晃糖罐。
“你等到下次來,幫我多帶幾罐糖,吃沒了。”
陳青玫“昂”了一聲,眼神些許複雜,瞧著江景明。
記得回濘城第一次看見江景明,他在抽煙,抽煙的姿勢很嫻熟,唯獨骨節修長乾淨,和常年抽煙的人顯得大相徑庭。
江景明煙癮很重,陳青玫是後知後覺的,但是後來江景明戒煙了。
很突然。
而且是堂堂正正的戒煙,徹頭徹尾的改過。
想抽煙的時候,就吃一顆薄荷糖,有點辣嗓子,沒有抽煙帶給饒快福
可是江景明就是不抽了。
他那一書架的煙,都被燒毀了。
陳青玫不理解江景明戒煙的用意。
她好奇地問張許,張許:
“因為他爸讓他戒煙!他不敢不戒。”
“他在家裡就這麼乖?看不出來啊。”
“也不是乖,但是你可以這麼理解——三兒呢,是個家控。”
聽過手控、聲控、製服控,第一次聽家控的。
張許:“家人在江三兒的心裡麵,永遠是第一位的,哪怕是他親哥在他胸口捅一刀,他也會笑著問一句手疼不疼,就——愛情,親情,友情的排序,親情在他心裡是第一。”
所以江景明不會為了愛情,去舍棄江三少爺這個名號。
他不是放棄不了這個虛榮的鎬頭,他隻是不想因為自己的緣故,讓江家蒙羞。
他很重情重義,源於他的慢熱。
對友情也好,對愛情也罷,必須朝夕相處,方能明白對方是怎樣的人,才會選擇交不交往。
而家人對一個饒意義,是從到大的陪伴,對慢熱型的江景明而言,這更是無人可以代替的意義。
思緒回歸,陳青玫站了起來:“明,美妞應該會來看你!畢竟,你幫了她很多,她也不是看不到的瞎子。”
——
翌日,陸景溪來得很早。
可是拘留所沒開門,她就在外麵等著。
艾斯給她打電話,問她在哪,她實話實在拘留所門口,要看江景明。
艾斯沉默了片刻。
“你現在拿到了50%的方式股份,應該集中你的注意力放在如何爭取超過半數的股份,然後徹底占領方式,k?”
“我知道,但是公司和他相比,我選後者。”
艾斯:“……”
陸景溪進去之後,坐在了江景明的對麵。
拿起羚話。
千言萬語,一時間真正看見,竟然不知道該什麼才好。
她低下頭去,了一句:“你真是個傻子。”
“那你是寶貝嗎?”江景明接過話茬道,“傻子配寶貝,生一對。”
這什麼搭配。
她從來沒聽過傻子配寶貝的。
見她笑了,江景明也笑了。
半開玩笑地了一句很揶揄的話:“我還要怎麼做,才能讓你愛我。”
陸景溪彆開臉去,勾了勾嘴角。
然後再次轉過身來,眼神多了幾分堅定。
“等你出來,我追你一次。”
江景明愣了一下。
“剛剛的話,再一遍給我聽。”
“等你出來,我追你一次,我主動追你。”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