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跟著,陸景溪拍了拍手,進來的人是艾斯,艾斯的手裡還拿著一份報告。
上麵顯示著的是方琛和這個孩子的DNA檢測,不存在父子關係。
方琛:“假冒鑒定的事情,誰都會做!”
“你在自掘墳墓?”陸景溪反問道。
她知道方琛想說什麼。
但是,她是不會給方琛這個機會的。
“你草莓過敏對吧!”
方琛一愣。
“你和方溪之前的那個孩子,剛生下來就因為過敏體質,沒過多久就夭折了,這件事情方溪瞞了你,所以方晴晴當初逃婚失蹤的那段時間,其實是外出抱孩子了!為了掩人耳目!”
方琛不相信。
“陸景溪,你在胡說什麼?”
“誰在胡說,誰的心裡麵清楚不過!你若是不相信,現在可以連線方溪問個清楚,再不然問方晴晴也行。”
陸景溪的話音剛落,外麵的門就開了。
方老太太方曉萍已經中風了,方晴晴推著輪椅走了進來。
方晴晴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是來觀看好戲的。
來觀看——陸景溪下台的好戲!
可是這氣氛好像不太對勁啊。
劍拔弩張,站在上風的人是陸景溪,而不是方琛。
方晴晴的眼看向了方琛。
這個時候,方琛已經顧不上提醒她要不動聲色了,隔空和方晴晴對視著。
“我問你,這個孩子為什麼不是我的?!”
方晴晴一愣。
“晴晴,方琛在說什麼?”中風的方曉萍,艱難地轉動著脖子問道。
方晴晴咬著嘴唇,低下頭去不吭聲。
方琛:“回答我的問題!孩子不是方溪的嗎?那為什麼之前的DNA顯示的是方溪的孩子?”
“我做了假!”方晴晴閉著眼睛喊了出來。
深吸了口氣。
“抱歉,我……我不清楚這孩子對草莓過敏!而且醫生說他,體質很弱。”
方溪當時生下孩子,給方晴晴照顧了。
因為她要去跑通告,要拍戲,很忙,沒時間照顧孩子。
方晴晴也不知道這個孩子對草莓過敏的啊!她用草莓味的唇膏親了這孩子一下之後,孩子當天下午就發燒了,送去醫院已經太遲。
沒救了。
方晴晴怕暴露,又隨便找了個孩子過來。
方琛明白了真相,朝後退了好幾步。
是這樣嗎?
他的孩子已經死了?
方琛兩隻手一哆嗦,孩子徑直落地——
全場發出尖叫。
好在是陳青玫眼疾手快,接住了孩子!
“你個瘋子!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陳青玫一腳將方琛踹到了地上,她一個女人,卻是比男人的力氣都大。
“方琛,是這樣嗎?!你讓我和晴晴過來,讓我看到的,就是這樣?”
“奶奶,你放過方琛吧——”方晴晴撲通一聲跪在了方曉萍的麵前,兩隻手扶住了輪椅,“我和小溪,我們兩個人都很喜歡方琛啊。”
在座的其餘股東炸開了鍋,議論紛紛。
這方晴晴和方溪可是親姐妹啊!喜歡同一個男人!
而且,這個男人還是方曉萍收養的孩子啊!
本來以為今天過來看戲,以為方琛能扳倒陸景溪,誰知道陸景溪竟然又反噬方琛了。
“奶奶……奶奶你放過方琛吧……”方晴晴一直都喜歡方琛,喜歡很久了。
見方曉萍不說話,一個勁搖晃著她。
“給我住嘴!大逆不道的東西!”方曉萍用儘全身的力氣,朝著方晴晴的臉上甩了一巴掌,緊跟著就暈了過去。
混亂一片的現場,嗚嗚泱泱。
——
江景明被放出來了,因為付明傑打頭陣說,不追究江景明的責任了!
但就算不追究,也得有個來保釋的人物才行。
江清池和串串一人一狗,靠在拘留所門口,身旁冷風颼颼,氣勢凜凜。
“汪汪!”見到江三兒出來,串串開始叫了。
因為陸景溪去迪拜了,這串串自然又回到了江家人的懷抱,能不想嗎。
江清池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串串跟上了江清池。
江清池走在前麵,活動著手關節,活動著脖子。
江三兒抄著兜走在後麵,他懂,這是江清池打人之前的慣用動作。
“去芙南還是白馬闌珊?”江清池頓住了步子,回頭瞄了一眼,眼神意味不明。
“去楓庭!”那是江景明名下的彆墅。
江清池沒吭聲。
開車的司機,載著這兩位高高在上的公子,覺得氣氛莫名詭異的,低壓壓的。
莫名的劍拔弩張啊!
可是司機給江家開車這麼多年了,第一次見這麼恐怖的氣氛啊!
可是江清池和江景明的關係向來都非常好的啊!
到了楓庭彆墅,江清池讓司機先走了。
這棟聯排彆墅,進去之後,入目的先是大院,寬敞乾淨,兩邊還種著楓樹,現在還沒到楓樹成熟的季節。
“你覺得你這次做得對?”江清池的眼,攫住了前方的江景明。
樹葉沙沙作響,江景明說:對。
“你對個屁啊你。綁架人之前有沒有考慮過對江念造成的影響?!或者方琛等人若是追究你的責任,不要賠償,你覺得你現在能出來?!”
“你也是這麼想我的嗎。”
江清池不明白這個“也”是什麼意思,他也懶得管誰還這麼想過。
“我要你現在答應我,從今以後你做什麼事情,凡事都要和我商量!”
“現在還有商量的必要嗎?隻要是公司有關的事情,以後,你管了。”
“我特麼的是圖公司嗎?圖那些股份嗎?!昂?”
江清池字字凜冽。
“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你的一點就是擅作主張,還有,你從來不肯爭取,以為拱手相讓就是對彆人好!我稀罕你讓我嗎?記得小時候,春兒喜歡吃披薩,你也喜歡吃,我一開始不知道你喜歡吃,我買了披薩都給春兒!後來我是聽你朋友說的,原來你喜歡吃披薩,你特麼的就是這樣,你自己的利益,你從來不知道要爭取,這是個弱肉強食的社會,不是讓你隱居閒遊的時代,你要是沒點野心,就隻能被有野心的人,吞個精光!”
“隨便你怎麼想吧!”
江景明根本不解釋,轉身要進去,被江清池拽住了領子,一把擰過了身子,然後一拳頭揍了過去。
這是不是唬的。
是動真格的。
江景明的臉上挨了一拳,不重。
但是他沒動手,隻是握住了江清池的骨節,皺了眉:“爸不希望看到我們兄弟兩個人內訌!”
“爸也沒說不準哥哥教育弟弟!我得扭扭你這軸脾氣。”
“你非得跟我打架,你心裡才好受嗎?”江景明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