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文卓低頭,瞧著撞進自己懷中不省人事的女人,一條條黑線順著他好看的臉頰緩緩地滑落了下來,他推了一下鐘文娜。
“喂,你這女人專業碰瓷的吧?”
“我好像發燒了……你救救我……”鐘文娜用最後的理智,迷迷糊糊說了這麼一句話。
鬱文卓抬起手,後知後覺觸碰了一下她的額頭,手心之下滾燙的熱度,拉回了鬱文卓的理智,再看她紅撲撲的臉蛋,好吧她沒說謊。
身後還跟著一眾的高層,這些人都是從會議室出來的,剛剛開了會,鬱文卓就是會議的主持人,現在這樣在半路上停下來了,大家夥麵麵相覷。
鬱文卓回頭,將這群人遣散,讓他們離開。
這個角度完美擋住了鐘文娜的臉,然後打橫將她抱起來,抱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打電話,叫來了私人醫生,過來給她看病。
他不是個多麼好心的人。
不過剛剛看見了鐘文娜手心之下緊緊攥著的外賣袋,忽然之間,覺得她挺不容易的。
“彆讓她死了。”鬱文卓對進來看病的醫生,甩出這麼一句話。
醫生哭笑不得,“總經理,這位小姐就是發燒了而已,死不了的。”
“嗯。”
許是鬱文卓說話的嗓音太過好聽,吸引的迷迷糊糊的鐘文娜,在睡夢中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前的,是一張模糊放大在眼前的俊臉,鐘文娜隻能看得清楚他棱角分明的下巴,還有嘴唇的輪廓。
嗯,站在她審美協會高級會員的角度上,來說,這個男人還是挺帥的。
“我的外賣,麻煩你幫我送過去了……謝謝。”
鬱文卓的嘴角一抽。
把他當什麼了,好心給她看病,還讓他去送外賣?
鬱文卓隨即一通電話,給自己的秘書小張打了過去。
小張很快過來,見鬱文卓的臉色極其難看,再看看躺在床上的鐘文娜,臉色通紅,小張疑惑了起來,奇怪。
這不是那天走黴運撞到了鬱文卓懷中,被他薅頭發的那個小姑娘嗎?
怎麼,這次又撞上了?又被鬱文卓薅頭發了?
不過看著這頭發貌似也好好的啊,還挺濃密的。
見秘書的眼睛胡亂掃射,鬱文卓的眼神不耐煩和他的神情一樣冰冷,“你在看什麼呢?”
“啊?”
“鬱總,我沒看什麼啊……”
“去把桌上的外賣,給訂餐的人送過去,不知道哪個沒長眼睛的,竟然吃這個女人送的外賣。應該是嫌棄自己活得久了。”
小張拎著桌子上的外賣盒子,走了出去,一出門看見收件人的名字那眼神立刻就變得恐怖了起來,這不是他點的外賣嗎。
你說巧不巧?!
……
休息室裡麵。
給鐘文娜拿完點滴之後,醫生就走了出去。
鬱文卓也走了出去,他還有工作要處理,隻能讓這個女人在這裡躺一會兒好了。
鐘文娜醒來之後,環顧四周,發現天色已經黑沉了。
她躺在白色的偌大床榻上,天鵝絨的被子蓋在自己的身上,房間裡麵的溫度是常溫,剛剛好,很舒服,她已經好久沒睡這麼沉的覺了,不過這是在哪裡?
哦對了。
她想起來了。
她今天發燒了,然後爬樓梯的時候,不小心暈倒了,倒在了一個人的懷裡,那個人的身上充盈著好聞的薄荷香氣,涼涼的。
當時她很熱,渾身都發燙,所以嗅到那股子涼涼的氣息,感覺到就像是炎炎夏日抱著一塊冰,特彆舒服。
“你已經醒了。”
前麵驟然響起了一道低沉的嗓音,鐘文娜警惕地看了過去。
下一秒,看到了出現在自己麵前的鬱文卓,心裡咯噔了一下。
該不會,那麼不湊巧的,她倒在身上的就是眼前這個混蛋男人吧?
鬱文卓見她用這般警覺的眼神盯著自己,嘴角勾起了一抹厭惡的弧度,“醒了就趕緊走,你已經睡了一下午了。”
“哦……原來真的是你救了我,謝謝。”
“沒有第二次了,以後我不想看見你。”
“……”搞得鐘文娜無語。
說的她很想看見他一樣。
正想著,鬱文卓修長的胳膊忽然朝著這邊探了過來,鐘文娜的心下意識又咯噔了一下,還沒等問他要做什麼,他已經率先直起了身子,拿起了剛剛的手表,戴在了手背上。
從鐘文娜這個角度,看到了他修長的輪廓,精致的半遮半掩的鎖骨,還有那清冷的眼睛。
咚咚咚。
心跳,在這一刻跳到了嗓子眼。
剛剛她又嗅到了他身上分外好聞的氣息,她捂著心臟,看著鬱文卓。
鬱文卓有些無語的挑了挑眉,“你捂著心臟做什麼?你有心臟病?”
“啊,不是,那什麼,這是你的休息室?”
“不然這是你閨房?”鬱文卓沒好氣甩出一句反問。
這肯定不可能是她閨房啊。
“給你三分鐘的時間,從我的床上離開,滾出來。”
說完。
鬱文卓率先走了出去。
鐘文娜環顧著這個房間,真的好大好寬敞啊,本來她以為男生的房間都是亂糟糟的,很邋遢的那種,不過現在看來,鬱文卓是個例外啊,他的房間很整潔。
哎呀。
自從她鬨獨立之後,真是好久好久沒睡這麼軟的床了。
鐘文娜泛起了懶惰和瞌睡,忍不住抱緊了鬱文卓床上柔軟的枕頭,頭發蹭了蹭,這麼舒服的眯著眼睛,想著偷一下懶。
拜托拜托,她隻是單純地喜歡這個房間而已。
鬱文卓在外麵等著她,心想著怎麼還不出來?莫非是又發燒了?
好家夥。
一進門就讓她看到這個熊一般的女人正抱著他的枕頭,跟那牛皮糖似的不下來了,“你這什麼人啊?讓你走,你沒聽到?!”
“我聽到了,我就是想多躺一會兒!”
“出來,立刻馬上,快點的!”
“知道了知道了,哎喂——我這不是在穿鞋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