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半塊殘玉(1 / 2)

大寶傷的不輕,雖然他恢複的快,但那副尊容很容易讓人誤會我們是綁票的。

還得給他買個墨鏡,不能一路都裝瞎子吧。

我們提前下了高速,在一個叫安清縣的地方找了家門診,簡單包紮了一下,就在附近的小旅館住下了。

陶木春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他這才知道朱永良給自己注射的是聖女基因。

“袁軍這老小子早就知道是怎麼回事,還騙我們說要找馭鬼珠,姥姥的,他身上才有鬼呢”。

馭鬼珠又是個什麼珠?。

大寶說不清楚,隻知道跟沈鶴鳴有關。

“你最好彆單獨行動,跟我們一起走,白衣衛正在追蹤有變異體質的生物,要是碰到他們,你罵什麼都不管用了”。

“那咱們得快點,趕在他頭裡回去”

“乾嗎?”。

我也不兜圈子:“想給你身後的人報信,對吧?”。

“你們要找她,袁軍也要找她,可我答應過人家,不能把她扯進來,她對我有恩,救過我的命”。

“我們也救了你”。

小妹提醒他:“再晚一步,你可又落袁軍手裡了”。

“我現在就能把警察叫來”。

我晃著手機:“讓你安心吃幾年牢飯”。

“嚇唬我?哥們兒,寶爺摸爬滾打,憑的就是一身軟硬不吃的脾氣”。

他拍桌子:“來呀,縮縮脖子我是你孫子”。

“大寶,你眼睛是不是有毛病,而且越來越厲害,其實咱們才是一樣的人,指不定那天睜開眼,就會變成怪物,難道你不想弄清真相,象正常人那樣無憂無慮的活著嗎?”。

陶木春說的很誠懇:“關於那個丹姐,我們不會動她,隻想知道是不是朱永良在幕後指使,還有他人在那兒”。

“朱永良?”。

大寶一愣:“她跟朱永良一點關係都沒有,唉,我說實話吧,她就是一個想過自己生活的可憐女人”。

幾年前,他欠下了高利貸,又被警方通緝,堂堂一個江湖大哥混的是沒地藏、沒地躲,隻能一路向西南流竄,途經山南農場時,實在餓的受不了,趁著天黑翻進了鐵絲網,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農場裡竟然有人巡邏,好不容易從農家院裡順了塊臘肉,又被狗發現了。

“我撒腿就跑,鑽進了一片花叢裡,那狗突然站住了,隻是在外麵轉著圈,嗚嗚的叫”。

可還沒等他喘口氣,一股異香撲鼻,全身的血象煮開的水一樣滾燙,他驚恐的看見自己手上長出了短毛,便掙紮著往前爬,直到眼前金星亂飛,昏死過去。

再醒來,麵前就站著身穿白袍的白英烏丹,她見到大寶的樣子似乎很驚訝,卻什麼也沒說,隻是給他嘴裡塞了片白色的花瓣,等其恢複正常後命令他立刻離開,並警告他遠離周邊的花叢,否則性命不保。

“我走了沒多遠,丹姐突然又把我叫了回去,領到一間小樓附近,讓我爬進二樓窗台,偷聽書房裡的人說話”。

說話的人是白英巴力和木裡族長。

木裡告訴巴力雖然找到了明言,但肉身菩薩卻被他的助手拿走了,並叮囑巴力那怕肉身找不回來,也要造成能找回來的假象,否則族裡人心不穩,都想要分家。

“白英巴力說這也不能怪族人,為什麼他們到手的錢越來越少,現在藥材生意紅火,利潤巨大,農場又在大麵積種植,很多人都在算這筆帳”。

原來山南農場還在搞大鍋飯這一套,全體收益充公,然後再均攤給個人,如果收支對不上,當然會有人質疑。

“那老頭指責他不當家不知柴米貴,要管幾百人的吃喝拉撒不是個小數目,大人要看病,小孩要上學,以及各家各戶的婚喪嫁娶,還抱怨族人眼皮子太淺,就盯著手裡的這點利益”。

巴力卻很理解族人的想法,人心都是向著自己的,十五年前下山的時候就已經鬨過了一回,那時候木裡也是萬般無奈,隻能訂下十五年的期限,如果這十五年裡找不到肉身菩薩,就按照族人的意思辦,如今離這個期限隻差十幾天了,不知道木裡想好了對策沒有。

“那老頭說他已經存了些錢,準備籌建現代化的山南度假村、山南大酒店等一條龍旅遊項目,隻要這件事能辦成,族人的生活好了,分的錢多了,也就不會再胡思亂想了”。

木裡是在畫大餅,他沒說實話,明言的實驗室要用錢,白衣衛的追捕行動也要用錢,六十八個大肚漢,再加上伺婆們,他現在八成連個屁也拿不出來。

怪不得白英氏人要分家,大夥兒辛辛苦苦攢成的蛋糕被人偷吃了一塊,誰能樂意呀。

可分了家,木裡兩手攥空拳,白衣衛怎麼辦?。

“後來,巴力又問烏麗那兒有什麼消息嗎?老頭一個勁歎氣,說她丈夫袁軍幫沒幫明言偷走肉身菩薩已經不重要了,不過他身上肯定還藏著其他秘密,又說既然烏麗已經改名換姓,就不再是聖女寨的人,讓她好好過日子去吧”。

最後,巴力告訴木裡,想去北方走一趟,木裡勸他不用太較真,明知是條死胡同,走不走都一樣,反正是演戲給農場的人看罷了。

巴力卻堅信肉身娘娘不久便會重新現世。

“我把這一切都告訴了丹姐,她帶我上了閣樓,架子上鋪著一層層名貴的中藥材,讓我挑了根老參,說無論用什麼辦法也要找到袁軍的妻子”。

打聽消息對大寶來說易如反掌,沒幾天就弄清了袁軍家的地址,他妻子冉素雲果然是被聖女寨除名的,就把烏丹的頭巾讓她看了,把冉素雲偷偷帶進了農場裡。

“她們倆在閣樓上密談了很久,第二天,丹姐用頭巾包了半塊殘玉,讓我和冉素雲去黑市上換成現錢,然後叫我找幾個小兄弟,去老林飯店搶聖女花”。

“她怎麼知道巴力在我那兒?”。

“丹姐房間有木裡的電話分機,木裡不在的時候,丹姐就負責接聽記錄”。

相當於場長秘書。

眼看十五年的期限就要到了,聖女花卻忽然開了,白英烏丹不想再回到那個陰冷的聖女洞裡,她決心要過正常人的生活。

“那袁軍為什麼找她?”。

“他的目的是想弄清那塊玉的來曆”。

白英烏丹拿出來的那塊殘玉,雖然隻有半片,卻溫潤古樸,一麵有慰民兩個陽篆,下書一行小隸:以佑吾嵐,應該是後刻的。

“袁軍怎麼手段都用上了,可寶爺講義氣,不說丹姐救過我的命,就衝她肯在哥們兒落難的時候拉一把,也不能告訴那老小子”。

大寶把胸脯拍的山響:“我也是混過的,江湖上有一號”。

“還吹呢,打的輕”。

小妹“嗤”的一笑:“喪家犬似的,有能耐彆上我們的車呀”。

“你想過沒有,袁軍怎麼會知道你的行蹤,會不會是那個丹姐透露給他的?”。

“這都怪星子”。

大寶怒不可遏:“誰讓他長了個狗鼻子”。

星子,無名無姓無誕生地無生辰日,與其身世有關的隻有掛在繈褓上的一隻星形項鏈。

他的童年很悲慘,兩次被人收養,又兩次遭人遺棄,這在他幼小的心靈裡留下了很深的陰影,以至於長大後性格變得冷漠孤僻,不願再相信彆人。

逃出孤兒院的那年,他才十歲,扒了輛貨車來到了邊疆,替人放牧為生。

“這家夥比警犬都厲害,就是怕辣椒和孜然,在牧區生活了這麼多年,從來不吃羊肉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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