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取沐紅亭(1 / 2)

什麼蛇毒會讓一個極寒之物變成極熱之物呢?。

高護法臉上的笑容告訴我,他不會輕易透露。

那些化真歸元的靈猴被包裹在一層鐵殼裡,不知道還能不能化解我們的憂嗔?。

走到猴神殿的另一側,柱子後麵倚著個人:“……快點吧,聽你哥念經,都把我念困了”。

“小心點,上次老結巴著了道,緩了三天,舌頭還伸不直呢”。

那人笑:“他本來就伸不直”。

我們一起跟著他繞到大殿後麵,古樹成蔭,中間有一座方亭,取沐紅亭。

亭子裡有個玻璃屋子,屋子裡有個玻璃櫃,上麵的門已經打開了,象是準備放什麼東西進去。

“今天陽光好,從裡麵看不到咱們”。

單向玻璃,隻有外麵的亮度低於裡麵時,才能互相看見。

這是要乾嗎?搞得我有點緊張。

“你倒無所謂,主要是我,這小畜生記仇,要是發現了我,以後再想靠近它就難了”。

他說的是靈猴!

果然,不一會兒,那個人提著個裝活物的口袋過來,模樣十分誇張,除了膠皮手套以外,竟然還戴著呼吸麵罩和氧氣瓶。

要潛水嗎?。

此刻的白靈猴已經不再是眾人敬畏的聖物了,象堆垃圾似的倒進玻璃櫃裡,頭上套隻黑襪子,四肢被牛筋綁在一起。

取沐紅?雖然沐我不太能理解,但如果隻看取、紅二字的話,是要放白靈猴的血。

“靈猴雖然不能和溫吉古相比,但也有奇效,每天在浴缸裡滴一滴沐紅,全身浸泡半個小時,不僅能使蚊蟲不叮,還能緊致皮膚,美容養顏”。

小銀碗已經接了一半。

血從流、到滴、到浸……。

那人忽然把玻璃櫃門關好,拔下小洞的皮塞子,伸進去一個小瓶,衝著白靈猴的鼻子噴出一股粉末。

白靈猴在裡麵不停的翻滾、哀嚎,用頭撞擊玻璃,眼見渾身抽抽,躺在那兒直倒氣,這才打開玻璃門,也不管它是死是活,捏著爪子放在碗邊,鮮血再次流出。

“歡喜花嗎?”。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彆過頭。

他以為我是在害怕,拉著我退了幾步:“放心,這兒是聞不到的,咱們隻要不站在它的逆風向就沒問題”。

歡喜花粉能催使它體內的血液迅速再生,當然,這個過程是殘忍而痛苦的。

“知道這一小碗能賣多少錢嗎?”。

他比了個數字。

一個很難想像的數字。

高護法仍不太滿意:“可惜每個月隻能取三次,再多這猴子就廢了,回頭往猴神殿裡擺……你說它這麼小,放那兒合適?”。

我恨不得立馬掐死他,把他擺在最中間。

也恨不得一下拽掉那隻該死的臭襪子,讓白靈猴看清楚麵前這個人。

為了避免出現過激的行為,我多次深呼吸,被他聽見了:“喲,你也在修習真元大法,有時間常來……你做什麼工作的?”。

“搞投資的”。

“這可太好了”。

他立刻邀請我去同益古鎮,了解一下烏頭會在當地的產業,包括真元大殿、胡家樂,和一個小型的旅遊公司。

我對真元大殿比較感興趣。

高護法眼睛更亮了:“如果各位老板肯投資的話,可以在旁邊再建一個真元理療館或者真元康複中心,現在流行這個,時尚”。

聽說我們正在去,當時就給自己的旅遊公司打電話,安排他們做好接待。

“除了你們那兒,你覺得山南農場怎麼樣?”。

他連連搖頭:“我就知道你們還盯著它呢,水真理好幾年前就開始跑收購的事,可現在木裡當不了家,到今天都沒談成”。

沈氏集團收購山南農場的真正目的,是想通過正規渠道清除所有能誘發他們變異的歡喜花。

開出的條件很優厚,隻要是白英氏人,都可以遷到最現代化的生活小區,進入沈氏企業工作,並且重點學校隨便孩子們挑。

一句話,全包了。

高護法說這些的時候,一臉羨慕妒忌恨。

“山南農場到底誰說了算?”。

“老人們還是向著木裡,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更支持白英雲朵,山南旅遊公司的總經理,這小姑娘會來事,麵麵俱到,兩三年的工夫,拉攏了不少人心”。

“這麼說,她有可能會是下一任族長?”。

“誰知道呢?……”。

高護法想了想:“原先好象有一個二當家的,後來聽說是因為他的失職,肉身菩薩才會被偷走,從此這個人便沒了消息,唉,就算回來,也沒資格再乾了”。

是白英巴力,這個倒黴的大叔。

我們邊說邊走,到了墨池靈生閣,據他介紹,這裡存放的都是有關靈猴的文字記載,我隨手翻了幾篇,吹的天花亂墜,什麼都敢往它頭上安,就差說女媧也是隻猴子了。

沒有任何價值。

絕對是這癩蛤蟆找人胡寫的,最為靠譜的隻有十六個字:猴子血膏,龜年始創,又名沐紅,價高難得。

接著又請我到偏間和元祖喝茶。

清元養心茶!

元祖正在玩手機,見我們進來,連忙用袍子壓住,挺胸坐好。

“……既然你能來到這裡,與本座法緣不淺,有什麼困頓不明,儘可道來,本座將予以開示……“。

高護法笑眯眯的看著她,等她把這一套說辭念完:“行了,小鈴,都是自己人”。

“哎喲我的媽呀”。

胡小鈴順勢趴在地上:“……高叔,可累死我啦……能把這玩意脫了嗎?卡的我脖子難受”。

“不行,萬一有人遞帖子,要參拜元祖呢?”。

近看胡小鈴,眼窩深,皮膚白,還真有點異域風情。

“我想回家了”。

她打了個哈欠:“咱們再怎麼折騰,還是看熱鬨的多,掏錢的少,就這清元養心茶,誰出的餿點子?等了一個多鐘頭,他是頭一個進來喝的”。

說著,一指我:“這人誰呀,怎麼沒見過?”。

“這是水……”。

高護法這才想起來,從頭到尾也沒問過我叫什麼。

“水小川”。

小妹她們也叫我小川,很少帶上姓,至少不會一秒穿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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