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取沐紅亭(2 / 2)

“對,你真理姐家的人”。

胡小鈴笑眼彎彎:“好久沒見著真理姐了,她現在好嗎?”。

我搖搖頭,把原石藥業的情況簡單一說,高護法有知道的、也有不知道的,搖頭歎氣的配合我。

胡小鈴的臉色越聽越凝重:“一個大主任怎麼說找不著就找不著了,現在隻有真理姐姐這一支是五趾,你們家其他人要躲到什麼時候?”。

然後就叫我脫鞋,要看看我到底是什麼鳥變的。

“……你也是五趾”。

她嘻嘻一笑:“高叔……他還真是五趾”。

“那當然了,沈家人恨不得離同益古鎮越遠越好呢,除了五趾水家,誰敢這麼光明正大的回來?”。

水真理和沈自舟都是三趾吳女的後代,難道她這一支提前進化了?。

玉田大師在門外喊高護法,說那些買沐紅的都打起來了,讓他趕緊過去看看。

偏間裡隻剩下我和元祖倆人。

我看看她,她看看我,忽然一笑:“你不姓水吧,那個叫小妹的才是水家的人,對吧?”。

她眉毛一挑:“你是水家的上門女婿……”。

我一口茶水差點沒噴出去,角色轉變的也太快了。

沒等我開口,她繼續說:“沈、水、吳、威,這四大家族雖然為了爭奪誰是沈氏正統而鬨的不可開交,卻沒有一個人敢違反訓碑上的訓戒,其中有一條是沈氏女子不得外嫁,嫁,不得生子,不幸得子,溺之……”。

所以,自沈家後的女兒開始,就是以招贅入府這樣的方式,來確保沈氏血脈永無他姓。

當然,四大家族分散以後,各守各自的規矩,也有終生不嫁的,代養兄弟的子女,這種沈氏女子被統稱為,鵲娘。

一個以行騙為生的小丫頭,怎麼能說出沈家不可外傳的秘密,我不相信是水真理告訴她的。

“你想知道嗎?”。

她望向窗外的古槐:“晚上在那兒等我,悄悄的……一個人來”。

元祖突然變成了狐狸精,一個高鼻梁的狐狸精。

回到正殿前,陶木春和蘇欣晨一左一右把我堵住,好一通埋怨,我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眼睛始終沒離開高護法雙手舉起的白靈猴。

它幾乎一動不動,尾巴垂的筆直,死魚似的半張著嘴。

那個矮胖子好象不怕冷,連手套都沒帶。

下麵跪著一圈祈求賜福的信徒。

小妹站在旁邊,抬頭望著白靈猴,目光裡又是憐憫又是不解,不知道它怎麼會變成這樣子。

一個麵帶喜色的婦女從我們身邊走過,雙手捧著一個小蓮花盞,盛著淡紅色的液體。

已經被稀釋過了。

“這沐紅的味道……”。

蘇欣晨吸了兩鼻子,臉色一變:“是那猴子的血”。

她自己的血也有這個味道,她確信,若是小妹不在,白靈猴會第一個鑽進她懷裡。

難道聖女體內的第二種基因,會是溫吉古的?。

從巴力描述的情況來看,聖女刺死溫吉古的時候,反應很不正常,先是親人般的柔聲細語,接著就是血海深仇似的一擊絕殺。

而白靈猴又會親近沈家人,說明溫吉古的體內含有吳氏基因……。

我暈了!

“我給你捋清楚”。

蘇欣晨掰弄著手指頭,最後得出的結論是:聖女體內的基因應該有三種,她自己的,溫吉古的,還有三趾吳女的。

什麼是她自己的,是聖女,還是那個身為普通人的英莫兒?。

女孩們一齊搖頭。

那這三種基因怎麼把它們串在一起呢?總得有條線吧,用佛家的話說就是因果。

果我們已經知道了。

因是什麼?

寺院裡的人已經逐漸離去,我們還在院牆下苦苦思索,高護法滿麵春風的走來:“小川,元祖交待過了,請你和小妹在寺裡留宿,還讓你千萬彆推辭,跟我走吧,小妹已經去了待客堂”。

蘇欣晨眼睛瞪的大大的,拽著我不放,小妹被留下天經地義,她是白靈猴選中的法緣人,我呢,憑什麼去了一趟廁所,回來就變成貴客了?。

“我當然得留下,陪著我媳婦……”。

她發現我在使眼色,一怔,鬆開了手。

半路上,我又去了趟廁所,想打電話提醒一下小妹,忽然想起她的手機在阿依圖黛手裡。

不彩排,一上來就實拍,我們倆能配合好嗎?。

待客堂離墨池靈生閣很近,四間房,竹榻案幾,點著一縷妙香,很是雅致。

小妹坐在雲帳裡,看見我就笑:“死小川,剛才我在台上叫你,乾嗎不理我?”。

她把我拉到一邊:“我看見白衣衛了,三個人,混在人群裡……”。

高護法見她踮著腳尖,貼著我耳朵嘀咕個沒完,咳嗽了一聲:“……咳,不知道這間是法緣人住呢,還是法緣人的家屬住?”。

“當然是我住……”。

小妹順嘴接了一句,想了想:“要不還是你先選吧,你年齡比我大,不能光讓你照顧我,我要證明……我也能照顧彆人”。

這話好像是說給胖子聽的。

“那我就要這間”。

“不行……”。

她拉著我的手搖來晃去。

“彆鬨,嚴肅點”。

我憋著笑:“這裡是佛門聖地,舉頭三尺有神靈”。

高護法和小妹一起往上看,一個是真害怕,一個是真好奇。

隔壁房間的確沒有第一間好,不但小了很多,顏色也灰突突的,倒是能讓心靜下來。

聽小和尚說,這裡還住著一位女香客,脾氣古怪,經常不聽勸告,一個人去山後的大森林,每次都是半夜才回來,回來就摔桌子、打椅子,有時候還會嗚嗚的哭。

用一句話來形容,就是不好伺候。

中午,我喊小妹去齋堂用齋飯,終於和那女人打了個照麵,她繃著臉,好象跟誰都有仇似的,見我看她,似乎要發火,卻忽然“咦”了一聲,圍著我轉起了圈子。

接著,瞧了瞧小妹,點點頭:“……有熱鬨看嘍”。

然後就走了。

蹦蹦跳跳的走了,好象還哼著歌。

真是個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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