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水真理(1 / 2)

陶木春和蘇欣晨已經下了山,正在小飯店裡吃飯。

接通我電話的第一句就是:“林小川,明天早上九點之前,必須帶著小妹出現在我麵前”。

那是每天一瓶血的時間。

她總會多準備幾小瓶血,標上日期,今天喝這個,明天喝那個,這點和我爸一樣,好象聖女基因也會過期。

“今天來法會現場的,有白衣衛”。

我讓她們多加小心,不過衝誰來的不好說,因為白靈猴的變異基因更強大,在掙紮最猛烈的時候,它的身體泡沫般的膨脹了一倍。

不過這種形態存在的時間極短,幾秒鐘後就結束了,開始昏迷不醒,迅速萎縮回原形。

在聽到高護法利用花粉反複剌激它,使猴血持續不斷的流出時,陶木春沉默了一會兒:“這麼小的白靈猴居然能受得了這種折磨,歡喜花對它造成的傷害大嗎?”。

白英巴力說過,花毒會使人昏迷,時間因人而異,而白衣衛死後生出的腐肌花,卻能誘發人體內的潛在病社,加速死亡。

相信這兩者之間是共同的。

蘇欣晨忽然插了句嘴:“……我覺得不應該這樣理解,不能光看它造成的傷害,歡喜花同樣能讓白衣衛強壯敏捷,它本身不存在好與壞,隻是一種強大的催化劑,把人體內所有好的壞的的東西瞬間推到極限……”。

“白英珠也說過,象在燃燒生命”。

“對,爆燃,所以它是毒,也是藥,這樣也能解釋為什麼聖水會源源不絕了”。

蘇欣晨的聲音很興奮:“英莫兒長年生活在毒花叢中,花毒無時無刻不在催化她的聖女基因,當然,另一種基因也在增長,而且更快速,隻用了十五年的時間就摧毀了她的意誌”。

意誌比基因更重要。

“不過……”。

她忽然又改了口:“這隻是我的猜測,春,任何事情都需要驗證,在找到明言教授之前,你不要想太多”。

誰也不清楚陶木春體內的基因是一種還是兩種,她可以是聖女,但不能是英莫兒。

“小妹還好嗎?”。

小妹正在齋堂外看小和尚喂貓。

一隻大花狸貓,剛從山裡跑出來,很凶猛,不斷衝人發出咆哮聲,剛好胡小鈴路過,伸手想摸它,狸貓怪叫著,弓起腰,翻出去兩三步遠。

“元祖,這畜牲不知好歹”。

小和尚過來巴結她。

“一山一石一花一果皆有靈,有靈自然相通,法緣是緣,與它豈能無緣?”。

她裝模作樣的一敲小和尚的頭:“彆入了皮相觀”。

小妹在旁邊躍躍欲試,結果被撓了個滿臉花。

“……水小川”。

她肚子都快氣炸了:“過來幫我打它”。

小妹記性不太好,這是我硬著逼她背了一百遍後呈現的效果。

一開始,她還嫌繞嘴,彆不過來:“乾嗎非要姓水呢?反正都是上門女婿,你也姓陶吧”。

我說我必須是沈氏水家的上門女婿,你也躲不了,得裝我太太,水太太。

她嘻嘻哈哈的不當回事。

“行,怕麻煩是吧?那叫老公吧”。

“我叫你敢答應嗎?”。

小妹當時的表情,就象現在的這隻花狸貓。

三點左右,第二場法會在回蕩的鐘聲中開始,還沒睡醒的她又被拉了出去,做為法緣人為元祖站台助威,我沒什麼事情可乾,想找玉田大師聊會天,可這老和尚喝醉了,趴在經案上,邊打呼嚕邊說夢話:“……彆哭啊,承業……都不喜歡你……哥待見……彆哭啊……”。

聽來聽去,一直在重複這幾句。

承業是誰?不是他兒子,就是他孫子。

娟子曾經告訴我,說夢話的人,你模仿他的聲音問點什麼,他會回答的。

我沒有這方麵的顧慮,倒是把高文唬的不輕,好幾夜沒敢合眼。

他在大料罐裡還藏著錢呢。

一個禮拜後,兩黑眼圈,老實上交。

“……沈家人都不是東西,都不是東西……”。

老和尚閉著眼,咬牙切齒的罵。

“啪”的一響,有團黑影從窗外飛來,直接命中他的光頭,“咕咚”栽倒。

小香爐從經案上跌落,香灰飄滿了整個屋子。

是塊方磚。

帶著新鮮的泥土,現拔出來的。

我立刻蹲下身子,慢慢往門後挪。

外麵有人冷笑一聲:“老和尚六根不淨,多嘴妄言,活該碰見我”。

是那個怪女人,我看著她怒氣衝衝的走過去,拍打著雙手。

玉田大師終於安靜了,說不定清醒後會醍醐灌頂、大徹大悟。

我試圖把他架到床上,拽不動,老和尚和胖子是同款,光那肚子我就摟不過來,正在猶豫要不要給他一嘴巴的時候,那女人竟然又回來了:“不許扶,跟我走”。

聲音好耳熟啊,禪房裡灰蒙蒙的,我仿佛還被困在刺鼻的白煙裡……。

“上次是我救了你們,對吧?”。

她直言不諱。

“……感謝,感謝,我這人嘴笨,真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不能確定這女人是誰,長相似乎和照片上有出入,雖然她上身衛衣,下身皮褲,但並不是每個穿皮褲的都叫水真理。

也許救我們的根本不是水真理。

“瞧你這樣子,也不像是有錢的主,他們乾嗎留你在這兒?”。

我決定探探她的底:“誤會了,高護法把我當成了水家的人……我,我並不是有意冒充的,是還沒找到機會解釋……”。

“用不著解釋”。

她嘴角又露出一絲冷笑:“彆怕,有我在,我說你姓水就是姓水,不過我得先問清楚你是乾什麼的,我聽見那女的叫你水小川,倆職業騙子?”。

她連我們是誰都不知道,為何要出手相救?。

我說自己除了聽話就是老實,新婚燕爾,準備去同益古鎮度蜜月,結果莫名其妙的成了法緣人,為了占點小便宜,便就坡下驢。

“你媳婦姓什麼?”。

“威”。

我又撒謊。

沒想到她立刻點頭:“這就對了,怪不得你藏著掖著呢,烏頭會這幫人向來是勢利眼,要不然乾嗎帶著猴子來,明擺著是要找沈家的人……等等,找沈家的人?”。

她忽然一跺腳:“……我明白了,原來這件事真的跟他們有關係,哥哥啊,哥哥,彆說我沒幫你,看我不把這兒攪個天翻地覆”。

一分鐘前她還在生氣,現在卻開心的象個孩子。

“你是……”。

我小聲問:“水家的?”。

“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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