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翎毛鬼麵(1 / 2)

“為什麼要盯著沈家的人,咱們不是要去找明言教授嗎?”。

“就算找到他,也得弄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英莫兒怎麼變成聖女的,溫吉古是什麼東西,還有那三趾吳女,她爹是誰?”。

她爹的意思是,她從那兒來的。

目前所有線索都聚集在三趾吳女和沈鶴鳴身上,找不下去了,就象老在巷子裡繞來繞去,不管再怎麼繞,都會回到同一個地點。

“這麼久的事情了,沈家的人能知道嗎?”。

“四大家族,每個籃子裡撿一根菜,都夠咱們吃了”。

加上水真理和胡小鈴此刻都在金猴寺裡,這個機會得之不易。

至於聖女寨那邊,白英巴力想必已經趕回山南農場,那怕控製不住局麵,也能往後拖個兩三天。

“可元祖和高護法都很正常”。

小妹坐在窗台上,咬著指甲:“我覺得是你想的太複雜了”。

不,高護法仍有疑點,說真的,我很想親眼看到他脫下鞋子。

“沈氏女子不得外嫁,的確能保證所有含有吳氏基因的人都姓沈,把沈家的秘密包在一個大圈子裡,可你彆忘了,有一個例外,就是威氏夫人”。

我敲著桌子:“什麼原因呢?違背了祖訓,不但沒有受到懲罰,反而讓她生了孩子……”。

“你再去問水真理呀”。

“不能問”。

“為什麼?”。

因為在她眼中,小妹才是最了解威氏家族的人。

“你現在又姓威了”。

我讓她千萬彆弄混了,在元祖和高護法麵前姓水,有五個腳趾,在水真理麵前姓威,有三個腳趾,而且絕對不要和這兩方同時出現在一個場所。

“天呢,你殺了我吧”。

小妹一下子倒在床上,痛苦的捂住臉:“為什麼要和你留在這裡,我想我姐姐了”。

我不理她,繼續跟她說起水真理的可疑之處。

“我看過照片,簡直就是兩個人,脾氣性格也不太象……”。

“照片上能看出性格來?”。

小妹不禁搖頭:“小川呀,小川,你都快成算命的了”。

“愛信不信吧”。

有時候確實能從一個人的臉上看出他的心理和精神麵貌,就象京劇臉譜,黃白紅黑藍,一上台就能分辨出忠奸善惡。

比較相似的就是身材,屬於經常健身運動的那種體型。

健康而又曲線玲瓏。

“那她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要說假的,又帶著點真,要說真的,又透著點假……”。

我有些含糊,忽然發現自己忽略了一件事:“不對,要是真的,胡小鈴和高護法能認不出來嗎?”。

“那就是沒遇上唄”。

元祖雖然在這裡待了三天,卻是剛到的金猴寺,一來就開始舉行大法會,小妹說的不是沒有可能。

回頭一問玉田大師就明白了。

“既然……既然她救過咱們,就先當她是真的吧”。

不過看她的麵相,是個極難相處的富家女,我讓小妹離她遠點。

天剛擦黑,兩個小和尚就拎來了食盒,彆看玉田大師是個假和尚,規矩倒學得挺全,齋堂過午不食,我們這些留宿的香客,隻能在各自的房間裡吃晚飯了。

小妹不愛吃素,鋤地似的掘了兩筷子米飯,又研究了半天豆腐裡為什麼會有香菇,夾的稀碎,推給我,跑了。

元祖和高護法還在正殿,聽小和尚說,因為這兩天老鼠橫行,來求沐紅的人特彆多。

白靈猴也沒回來,正蹲在三米高的石柱上接受眾人的禮拜。

我要是它,肯定特彆羨慕那些沒人管、沒人問的野猴子,最起碼心裡踏實,不用挨完了刀子上屜蒸。

晚上十點多,寺院裡靜悄悄的,我如約來到古樹下,背後就是猴神殿,風吹進窗格“嗚嗚”的響,象是那些鐵猴子在哭訴自己悲慘的一生。

我儘量保持鎮靜,卻總是不受控製的回頭看。

“鐺……”的一響。

大殿裡傳來金屬磕碰的聲音,餘音空曠。

我嚇的一機靈,隨即聽到了有人在竊竊私語:“……小心點,有了裂紋就不值錢了”。

“……你給人說清楚了嗎?這種神物放在家裡,是有大講究的,無德行的人,會反受其噬……”。

“你管他呢……快點”。

窗戶很高,我伸頭往裡張望,對麵殿門敞開,月光斜射進來,鋪滿了半個大殿。

有兩個光頭在晃動,是寺裡的和尚。

“……嘿,你彆說,這東西做的還真象,絕對不會有人看出來是假的……”。

他們想以假換真。

“不行,太重……金猴可比這個輕多了”。

這個和尚似乎有點膽怯,一個勁的打退堂鼓。

“你哆嗦什麼?”。

“能不哆嗦嗎?這是猴神顯聖的地方,會遭報應的”。

“少胡說,那哥倆在寺裡給活猴放血就不怕遭報應?天上打雷,第一個劈死的也是他們……”。

“神猴本來就是人家的,自己拿自己的東西,跟咱們不一樣……”。

“你懂什麼呀,高玉田雖說是高家子孫,不過他從小就怕猴,這些都是高承業養的……高承業是他兄弟不假,可起初隻是磕頭的兄弟,後來為了遷家落戶,才改了姓高……”。

我聽明白了,猴是高家的,卻不是高玉田養的,因此不算他的東西,高承業雖然養了猴,但並不是高家人,所以高家的猴也不能算是他的東西。

那白靈猴究竟應該算是誰的呢?。

一個光頭邊說邊抱著鐵猴子往外走,另一個不停的衝著神壇作揖,倒退著出去,“吱嘎”關上殿門。

高護法身上的嫌點越來越多,也許能從他這裡找到新的出口。

唯一缺少的就是證據了,但這一步實施起來有些困難,總不能一見麵就掀腿、脫鞋、扯襪子吧。

胡小鈴終於在月光下走來,金絲法袍換成了格子睡衣,距離感忽然拉進了很多。

她應該剛洗完澡,披著濕漉漉的頭發,俏生生的站在麵前,塞了個東西在我手裡。

是個軟包裝雞腿。

“肯定沒吃飽吧?你又不象那些和尚一樣,找不著地方偷吃”。

我咽了口唾沫,遞了回去,做人還是要有敬畏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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