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胖子木偶(1 / 2)

她見我不相信,示意我自己去看,其實沒多遠,左行七八米,就是掛滿冰柱的洞口,風聲淒厲,卷起鵝毛大的雪花,淩亂飛舞。

又開始下雪了!

我幾乎是被推回來的,根本睜不開眼,但肯定是在懸崖上沒錯。

此路不通,得另想辦法,好在林初羽已經安靜下來,不再發抖。

剛才還吵吵著要走的沈亮亮,此刻卻和四百六圍著那具鳥屍,一邊指指點點、一邊討論著什麼,似乎想確認它是不是同類。

雖然在與大小白狐的廝殺中,四百六險勝,但也受了很重的傷,大紅袍變成了破漁網,背、胸、腿都是抓咬的口子,羽毛被鮮血黏在一起。

右邊的翅膀,甚至都抬不起來了。

沈亮亮轉過身,見我一直盯著四百六:“彆害怕,都是自己人,昨天被那幫穿白衣服的暗算了,哼,等著吧,早晚有見麵的時候……”。

她咬著牙,恨不得現在就去找人算帳。

我暗自好笑,暗算她的應該是陳安琪,以我對這個女人的了解,翻臉比翻書還快。

也許是趁沈亮亮不備,將其推落懸崖,四百六不顧身上的傷勢,飛撲下來救人,可是已無力返回山頂,隻能暫時在溶洞裡躲避風雪,等體力恢複。

失去了白狐們的保護,陳安琪毫無安全感,必須先下手為強。

“吃藥了嗎?”。

我假裝關心,套沈亮亮的話,

“當然吃了,不用你提醒”。

“那怎麼還這樣?……”。

既然藥粉能緩解沈家人的變異,對四百六應該同樣有效,除非生下來就是隻鳥,這是他的本來麵目。

所以我一直想不通,從基因上講,四百六和沈亮亮出自同一個家族,卻是兩種生物形態,不是大差離格嗎?。

“因……為……”。

沈亮亮拖著長腔:“他中毒比較深,需要時間”。

我隻能深表遺憾,明知道是個冒牌貨,還要配合著演戲,這女孩有點二百五,如果發現身份被拆穿,也許會把我抓起來,送去那個神秘的“鳥窩”。

四百六突然抬起頭:“你用不著向他解釋”。

鷹目閃閃,好象在暗示,隨時都可以把我們乾掉滅口。

“我解釋了嗎?”。

沈亮亮惱羞成怒:“我是在回答人家的問題,你不懂彆搗亂”。

然後衝我一瞪眼:“過來,該我問你了”。

首先這是什麼地方,其次我們來這兒乾嗎,還有屍體是從哪兒挖出來的,誰挖出來的?。

我向上一指,說頭頂就是聖女寨,自己也是為了救人才深入虎穴,彆的不清楚。

“膽子不小啊”。

沈亮亮突然揪住我耳朵:“雖說你媳婦姓威,但和我同宗,老輩都姓沈,你一個上門女婿,敢在外麵拈花惹草,我第一個不答應”。

還祖宗呢,要是告訴她躺在旁邊的就是沈鶴鳴,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

而且,威大將軍已經被滅族了,何來的後人?在事情敗露之前,必須想好對策。

這就是撒謊的下場,一個“水孟池”讓高護法對我產生了懷疑,接著又給小妹挑了個絕戶姓,手氣爛到家了,簡直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說吧,老實交待,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她一副替沈家清理門戶的架式。

“這是我姐,林初羽”。

“原來你姓林呀”。

沈亮亮愣了愣,鬆開手,把燈照向地上蜷縮的女人,棉大衣下露出兩隻腳,不多不少,正好十根腳趾。

“奇怪,不應該對正常人下手的……”。

“我姐是個基因專家”。

“這幫強盜”。

她滿臉怒氣:“幾年前,我哥就懷疑山南農場關了個老教授,還派人打聽過,簡直是無法無天”。

明言教授!原來沈自舟也在找他。

趁我們說話的空當,四百六又把剩下的三具屍體看了一遍,在衣服上摸來摸去,他翅膀前端的分岔不是翎毛,而是兩根可以彎曲的肉刺,足以代替手指的部分功能。

吳氏遺族和沈鶴鳴之間的仇恨不共戴天,我擔心一旦被他認出來,會將屍體搶走。

果然,他又回到武官身邊:“這個人很象姓沈的,國字臉,丹鳳眼,心字牌連甲,上肩虎嘯月,和傳說中的一模一樣”。

沈亮亮一把推開他,從頭看到腳,再從腳看到頭,然後抱著肩膀,原地轉圈,突然喜形於色,拉著四百六嘀咕了半天,好象真要把屍體帶回去,以此為條件,讓九爹答應她留下。

“……九爹要的是他身上的東西,不是這個人,其實他早就猜到了……”。

“……你說句好聽的會死呀,就會潑冷水……”。

沈亮亮抬手要打,可見他渾身是傷,隻能氣的一跺腳。

“……彆著急啊,也許九爹對那個鬼童女更感興趣……”。

“……鬼童女?……”。

“……我哥說的,好象……”。

他扭頭看我一眼,聲音壓的更低,我斷斷續續的聽見了幾個字,什麼千百年來,就出了一個什麼,比什麼都什麼,能不什麼嗎。

甭管是什麼,得想辦法阻止他們,儘管有價值的東西都被拿走了,但在謎底揭開之前,這幾具屍體不能動。

我猛然想起沈亮亮說過的董阿大,便問她有沒有爬過雪神山,上麵的那堆石頭墳,雖然有名無姓,可據說立碑的人叫董喜。

“董喜?”。

她瞟了下四百六,四百六也在看她,偷偷用眼神交流。

麵前的兩男一女,正好和墓碑的名字對上,隻是把沈鶴鳴換成了董嵐。

“少主人嵐,這人身上還有塊殘玉,刻著勤公為民,應該是古代的官憑信物”。

四百六一指鳥屍:“那她是誰?”。

“……應該是董喜的妻子”。

事到如今,隻能生編硬造了。

“你怎麼知道?”。

“……是我姐聽綁架她的人說的,其實,董喜的女兒也是個三趾人,”。

沈亮亮伸手捏了捏,比石頭都硬,捏不動。

四百六點點頭,倆人再次背過身去,言語間提到了兩個名字,董夫子和吳醜兒,董夫子八成就是董淳見,吳醜兒又是何許人也?。

想必是荒城時期的吳氏先祖。

商量了半天,四百六突然問我上麵有多少看守,有沒有武器?。

他問的是看守,又沒問是那家的看守,不如讓他們狗咬狗,打的越熱鬨、山南農場越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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