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鬼目(1 / 2)

“你叫我姑爺,難道是……?”。

“沒錯,自己人”。

小老頭哈哈大笑:“要是從小鈴他爹這頭論,我是你二叔,實打實的親戚”。

知道他是誰了,高保成,那個傳說中被猴子吃掉的酒鬼。

不用猜,他變成這個模樣也是拜靈猴所賜,和郝心兒相比,一個如同繈褓裡的嬰兒,一個象是兩三歲的孩子,都夠瘮人的。

“對嘍”。

老頭盤腿坐下:“……是小丫頭跟你說的吧?嘿,她倒是心急,把家底抖摟個乾淨,真是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讓人愁啊”。

我用力掰開龍珊的手,回過頭,她臉偏向一側,散落著發絲,似昏似睡。

也不知高保成做了什麼手腳,電光火石之間,突然就結束了。

可他怎麼會來的這麼及時,是碰巧趕到、還是一直躲在外麵偷聽,如果是後者的話,又偷聽了多少?。

“該打”。

小老頭猛的一拍酒葫蘆,嚇了我一跳:“不聽管教,丟人現眼,套上鞍頭就得收著點性子,好吃好喝的供著你,不是讓你胡來的”。

原來是在罵龍女,乾嗎這麼激動,人家白狐社的內部矛盾,又不是你閨女,管得著嗎?。

沒想到他還真生了氣,抱著酒葫蘆往下一墩,“嘣”的磕飛了一塊炕皮。

葫蘆雖小,分量不輕,象是銅鑄的。

就是這玩意兒砸了龍珊。

“不會砸出毛病吧?”。

“太陽暴於外、太陰遊於內,有心血護體,傻不了”。

還不如傻了呢,最好忘了我是誰,她已經很不正常了,保不齊以後會做出更瘋狂的事來。

離這女人越遠越好。

“二叔,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嘿嘿,彆以為小鈴她爹不在,就沒人治得了你,跟著人亂跑啥?回去等著挨收拾吧”。

他“哼”了聲:“還有胡廣林那渾小子”。

說著把葫蘆往後麵一甩,騎馬似的跳上我的背:“走,打道回府”。

老頭八成愛聽戲,說話都拿著勁兒,有板有眼。

雪地裡並排躺著狐大哥和狐大姐,手牽著手、頭抵著頭,眼睛睜的大大的,仿佛在欣賞夜空中的明月。

又是幻死術!

可為什麼要把倆人擺成這個姿勢?好象生怕彆人不知道他們是夫妻。

浪漫的氛圍是夠了,但浪漫不是暖寶寶,這冰天雪地的,出了人命怎麼辦?。

“小子,你能認出幻死術,算是有點見識,但還是淺,有句話叫能忍人所不能忍,在忍字訣上,龍家排第二,沒人敢排第一”。

這我相信,但說句公道話,龍珊是一點也不想忍,可大夥兒不樂意呀,這種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折磨,想想都覺得可怕。

同樣可怕的還有那條山道,不是鬼打牆、就是遍布消息機關,一步走錯,就得撂這兒,我雖然心有餘悸,腳下卻沒停,悶著頭往前走。

高保成既然敢一個人夜闖白羅山穀,那必是有恃無恐。

“五棱石,百麵光,狐南尾西,東走北望,無路低頭變嬌娘,穿針引線忙……”。

老頭在背後咿咿呀呀、反來複去的哼著這幾句,還手掐蘭花指,一通瞎比劃,也不知唱的是哪一出,我都懷疑他喝醉了,什麼東南西北的?你敢亂指,我就敢亂走。

十幾分鐘後,竟然回到了原來的岔路口,兩隻老狐狸還蹲在旁邊等著呢,遠遠的望見我們,站起來,抖著一身禿毛。

“什麼情況?……”。

我佩服的五體投地:“你得給我說說”。

他嘿嘿一笑:“人家白狐社的秘密,不能從我嘴裡漏出去,自己琢磨吧”。

既然是白狐社的秘密,那誰告訴他的?。

我猛的站住,轉身往回走。

“你乾啥?”。

“是你叫我琢磨的,彆急啊二叔,我早晚能自己走出來”。

高保成大笑,揪著我耳朵:“好小子,我就說四個字,多一個都沒有,仙狐曳尾”。

仙狐曳尾,是這個石頭陣的名字,從字麵上理解,是狐狸搖尾巴,看來,走這條路的秘訣在狐狸身上。

狐狸我倒是見過,遍地都是,卻難以破解其中的玄妙。

就這樣,我背著一個醉熏熏的小老頭,在狐群中點頭哈腰的走過,它們也挺客氣,至始至終沒有靠近,隻是伸著鼻尖狂嗅不止,似乎對我身上的氣味十分著迷,

是胡賽兒的血,仿佛她才是白羅山穀的真正主人。

出來之後,我渾身輕快了許多,高保成一口接一口的喝酒,不停的問這問那,我嘴上敷衍著,心裡想的卻是這老頭上山的目的,肯定發生了什麼大事,而且和胡大誌有關。

我也試探過,可他不搭理我這茬,隻說聖女寨這會兒都亂成了一鍋粥,不光有人溜了出去,還有人溜了進來。

“什麼人,男的女的?”。

會不會是小妹和林初羽?。

說完又覺得這麼問有點怪,連忙補了一句:“元祖還好吧?”。

“算你有良心,本來想揍你一頓給小丫頭出出氣,沒想到你竟然大有來頭”。

高保成晃著腦袋:“易求老君活人丹,難尋聖子亡靈血,不能打,不能打……”。

他追上我和胡廣林的時候,我倆正小偷似的貼在山洞口,往裡麵探頭探腦,絲毫沒注意雪地裡鼓起個雪堆,正在慢慢的往身邊移動。

就算發現了,也不會有所懷疑,誰能想到一個小小的雪堆裡,竟然躲著個小老頭?。

“二叔,這個聖子傳血究竟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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