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先斬後奏(1 / 2)

在高保成講述整個經過的時候,三個女人差點沒被急死。

他的嘴就沒離開過酒葫蘆,眼神迷離,說話顛三倒四的,前一分鐘還是胡賽兒跟著他,轉眼又變成了他跟著胡賽兒。

緊接著是女巨人力退妖門三怪,他一個人分演四個角色,在床上連翻筋鬥帶踢蹬,活象個老猴子。

好笑的是,裡麵壓根就沒我。

小雅最沉不住氣,轉著圈的問:“二爺,你能不能說說我哥,他到底怎麼啦?”。

老頭這才重新坐下,把我可能是傳血弟子的事情告訴她們,雖然隻是四個字,但要解釋清楚並不容易,特彆是麵對兩個一臉茫然的女孩子。

高保成唾沫都說乾了,她們才露出驚喜之色,當胡小鈴得知鬼門星記源自於北鬥時,感覺她的手都在發顫。

“……二叔,現在怎麼辦?”。

“該咋辦咋辦,就算他是傳血弟子,也不能飛到天上去吧,還得乖乖進咱們家的門,鈴丫頭,這小子你可盯,盯住嘍,不行就拴褲腰帶上,看他往哪兒跑?”。

胡小鈴畢竟還是個小姑娘,聽他言語粗俗,未免有些不好意思。

紅姨卻一反常態,靠著椅背,沒有任何反應,要不是睜著眼,還以為她睡著了。

“二爺,我哥是正人君子,不會對不起我師父的”。

小雅立馬替我辯解,明顯有討巧賣好的意味,晚了,回頭再找她算帳。

“你,你不懂,如今這小子身價不一樣了,有道是紫蟒金縷衣、美人半投懷,就算他管得住自己,也架不住彆人撲他”。

撲是撲了,但不是那個“撲”,有牙印為證。

可氣的是,這老家夥竟然造我的謠,一口咬定我對龍珊也有想法,否則,不會趴在她身上裝死。

“是躺,躺在了她身上……”。

有關我的人品,必須解釋:“她勒著我脖子呢”。

“沒事的,二叔”。

胡小鈴看著我笑:“他就這樣,喜歡占人家便宜,腿說軟就軟”。

“你二叔我,年輕的時候也愛胡鬨,但龍珊不行,拋開龍女這個身份不提,這丫頭不禁逗,還,還死性,隻要她瞧上了,甭管是東西是人,照搶不誤”。

老頭越說越沒溜,龍珊和齊騰是兩廂情願,到了他嘴裡卻變成了女土匪。

然後又開始罵魏加加,枉為一社之主,把龍女慣的不象樣子,現在又鬨出了私奔的醜聞,實在是對不起老白狐夫人。

單從年齡上看,高保成和老夫人應該是同一個年代,興許認識,甚至還可能是朋友。

我偷偷問胡小鈴:“二叔今年多大了?”。

她一握拳,伸出大拇指和小手指,晃了晃:“六十六”。

“你爹呢?”。

“……四十八”。

胡小鈴瞟了我一眼,好象知道我在想什麼:“江湖無輩,連二叔自己都說,能者為師、主事者為長,他從來不喜歡操心,天生就是個二當家的命……”。

這理由有點牽強,背後也許有故事。

倆人正在交頭接耳,高保成突然嚎哭起來,捶胸頓足,誰也不明白他乾嗎這麼傷心,但能聽得出,他在喊一個女人的名字:玉環。

酒入愁腸,總會勾起人的傷心往事。

而這個“玉環”,八成就是狐女了。

猴郎狐女初相見,倒瓶穀是他們第一次邂逅的地方,可能還一起釣了玉環蛇,高保成驚豔於她的美貌,對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於是暗種相思,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但不清楚這是不是她的真名,蛇叫“玉環”,狐女也叫“玉環”,巧的讓人不敢相信。

而他們之間有過實質性的接觸嗎?又或者隻是老頭的一廂情願,愛在心頭口難開。

目前我最懷疑的是老夫人,相比之下,魏加加太年輕。

“來,來,咱們躲遠點……”。

我趁亂把胡小鈴拉到一邊:“老白狐夫人叫什麼?”。

“姓魏……”。

知道姓魏,名字呢?。

她還真聽胡大誌提起過:“好象叫魏晴吧,是個很有魄力的女人,隻可惜去世的早,我爹常用須眉之誌來形容她,白狐社在她手裡壯大了不少,讓我學著點……”。

高保成已經哭的沒有了人樣,抓著小雅的手,朝自己臉上又拍又打,嚇的她直叫喚,最後還是紅姨有辦法,說廚房已經備好了酒菜,連哄帶勸的把老頭抱走了。

我立刻跟了上去,戲唱到這會兒,才剛咂摸出點味兒,有意思。

“還嫌不夠亂是吧?回來”。

四隻手同時把我拽住,是胡小鈴和小雅,左邊摟著胳膊、右邊揪著棉服,我掙了一下,衣兜“嚓”的扯開,掉出個明晃晃的東西,“叮叮”的在地上跳著,滾到牆角。

是那枚白金鑽戒。

“哥……”。

小雅眼睛睜的大大的:“你要向我師父求婚啦?”。

她激動的又蹦又跳,轉身抱住胡小鈴:“……師父,我哥要向你求婚了,你高不高興、高不高興?”。

胡小鈴被晃的暈頭轉向,但還算理智,接過戒指看了看:“鐘情為寶,矢誌不渝,是你和小妹的結婚戒指吧?”。

我說是龍珊的,這個女人在遭受打擊之後,已經成功化身為滅絕師太,對男人的痛恨溢於言表。

“那乾嗎要給你?”。

“她,她打算買條狗……”。

想起龍珊的嘲弄和挖苦,我不禁暗自搖頭,剛坐到床上,眼皮就發沉,順勢往後一躺,感覺如墜雲端,舒服之極。

真想踏踏實實的睡一覺。

胡小鈴卻扇著鼻子:“起來,臭死了,背後全是血,脫了再睡,小雅,去幫你哥找件外套”。

身上的味道還真是一言難儘,又香又臭,胡賽兒的血自然是香的,那這臭味呢,狐狸,還是腳下踩了什麼?。

我在屋裡轉來轉去,猛的想起那包臭蕨花粉。

李八眉和胡廣林現在就象兩個毒氣彈,長腿的毒氣彈。

“算了吧,兄弟們上山也沒帶多餘的衣服,給了我,自己就得挨凍”。

“那我去瞧瞧廚房有啥好吃的,都給你端過來……”。

話沒說完,小雅已經跑了出去,徒弟最懂師父的心,她是故意留給我們單獨相處的機會。

隨著屋門輕輕關上,房間一下變的很安靜,胡小鈴似乎有些羞澀,抬頭看我一眼,便扭到一邊,抿著嘴偷笑。

“……傻笑什麼?”。

“那你笑什麼,隻許你笑,不許我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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