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珍珠耳釘(1 / 2)

我說我朋友的朋友是元知曉的後人,有次閒談中偶然提到了莫家姐妹,感覺古怪之極,剛才就是順嘴一問。

“順嘴一問?”。

齊冰似乎有點不相信:“我警告你啊,回頭見了我們門主,真就是真、假就是假,要是耍滑頭,沒你好果子吃”。

“那莫如來?……”。

“不知道,有本事,你找姓莫的問去”。

怎麼感覺這對姐妹的名聲比黃彪還臭,如同凶神惡煞,連照教中人都忌憚三分。

見她轉身要走,我伸腿就攔,誰知腳下一打滑,“哎,哎……”的栽倒在雪地裡,車軲轆似的往下滾。

山上除了雪、就是石頭,既便不掉進懸崖,也隨時會撞碎腦袋。

齊冰說的對,這麼做不但死的快,還會很難看!

繩子扽了一下,沒拉住,緊接著,一個身影撲到我身上,雙手護頭,腳“刺啦刺啦”的蹬著地,冰末激濺。

說不清是真實還是幻覺,在被她攬入懷中的那一瞬間,仿佛又聞到了淡淡的乳香,既熟悉又陌生,更象是酒心糖果的味道。

等清醒過來時,兩個人已停止翻滾,齊冰鬆開我,仰麵躺倒在身邊,不停的喘著氣。

“……大姐,我是真失憶了”。

我忍著疼,擰著脖子看她:“你不覺得我有點傻嗎?也確實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你,你絆我就是為了說這個?”。

她似乎覺得上一秒剛剛死裡逃生、下一秒就急著為自己辯解,實在是件很搞笑的事情。

“不能你說是就是、說不是就不是,鬼門這種鎮元斂神之術,不顯山、不露水,藏日月於壺中,看上去和普通人沒啥區彆”。

可這種行為對當事人並不公平,就象有人在你房間裡放了一個保險櫃,卻又不告訴你打開它的密碼。

“彆身在福中不知福,據我所知,鬼門弟子比想象中要多的多,但隻有祝小飛親傳的那七個人脖後有星記”。

原來傳血弟子不止有七個。

“不,剩下的那些隻能叫再傳弟子,一分七、七分十四,當然,要看他們舍不舍得了”。

比方桌上擺了一瓶酒,一個人喝醉、兩個人喝好,再來一個非打起來不可。

“哦……,也就是因為我的出現,你們才懷疑祝小飛還活著,對不對?”。

那他為什麼要傳給我呢,莫非我天賦異稟?。

我暗自搖頭,算了吧,從小到大沒發現自己有一絲一毫的過人之處,連撒個謊都漏洞百出。

“所以就很奇怪啊,傳血肯定是在你糊塗之前,但那時候你還是個孩子……”。

齊冰也想不明白:“十入鬼門九難還,連人高馬大的壯漢都承受不住聖子血的威力,更彆說是一個孩子了,而你竟然活了下來,簡直是不可思議”。

她眉頭緊鎖:“也許答案就在你腦子裡,隻有解除了封禁,才能了解真相”。

我問她如果解除不了怎麼辦,不會強拆吧?。

“解鈴還需係鈴人,鬼門中人不光你一個,不會都象你這麼傻”。

她一笑:“繼續找唄”。

笑完又搖頭:“其實你算不上真正的傳血弟子,隻是個能走會動的盆”。

不是洗臉泡腳的那種,用她們的話叫“血盆”,有的盆弄不好還會倒,那這個人就沒用了,不過死後卻能養小鬼,傳說中吃人肉、喝人血的惡鬼。

明白,除非我不是,否則這一百多斤就歸她們了,連死了都不能入土為安。

“大姐,你們門主是個什麼脾氣,好不好說話?先給我講講,省得到時候一緊張,惹他老人家不高興”。

她又“撲哧”一笑:“就老人家這三個字,她能撕爛你的嘴……”。

不聽不知道,人門的門主竟然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也姓齊,雙名南火。

齊南火,這名字可夠烈的,“南”和“難”同音,“難”火?,火不起來肯定生氣。

“你可以叫她春風夫人,她雖然也有彆的名號,但這個稱呼從幾百年前一直保留到現在”。

我不禁想起吳奴家的那句詩:吳氏遺血望春風,嘴裡不自覺的跟著念了出來。

“彆瞎說,跟吳氏遺血有啥關係?”。

齊冰瞪我:“這副對子就刻在我們齊家祠堂的大門上,不信可以帶你去瞧,天雷地火神木生,一城百草望春風,本來是聖公給小孩兒編的兒歌,後人建祠的時候,覺得望春風是個吉祥話,便合在了一起”。

“那首兒歌你還記的嗎?”。

“……天雷至,神木生,地火起,望春風”。

裡麵不僅提到了神木,還有那場森林大火,也表明了齊家當時的處境。

同樣是“望春風”,同樣急需要一個向上的轉折點,以此來改變家族的命運。

看來,這句詩應該是齊三聖教給吳奴家的,怎麼感覺象是一個陰謀?一邊在人家身上做試驗、一邊又說孩子就是你的希望,再痛苦也得為之活著。

而潛台詞卻是:你死了,我折騰誰去?。

至於齊南火,年紀雖輕,處世卻非常老道,頗有些霹靂手段,隻是素來喜靜厭動,懶於拋頭露麵罷了。

“不用怕,門主是個很講理的人,恩怨分明,隻要你好好配合,不會為難你”。

齊冰看了眼手機:“趕緊起來,還得走兩三個小時呢,天亮前必須趕到”。

屏幕上顯示的時間是十一點零三分。

“大姐,咱不著急,就憑你救了我一命,絕對配合,但能不能先把這件小麻衫脫掉?勒得怪難受的”。

“你……想去就去吧”。

去哪兒呀,什麼意思,要放我走嗎?。

她一指不遠處的岩石:“趕緊的,彆磨蹭”。

邊說邊撿起飛鉤,重新纏在手腕上,微微側過身。

鬨了半天,是以為我要解決個人問題。

我的確說過要上廁所,可那隻是想糊弄齊老二,結果她還當了真,不過這倒是個機會,索性故計重施,來個“尿遁”。

但這裡是高山雪嶺,一覽無遺,也不會象上次一樣,有披甲人來救我,折騰到最後,把她對我的那點好感都折騰沒了,反而自討苦吃。

還天賦異稟呢,我呸,純粹是個酒囊飯袋,哪怕跟老爸學兩手公園太極也好啊,何至於象現在這樣,走哪兒都低聲下氣的,看人臉色。

“快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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