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木將軍(1 / 2)

我明白她的意思,龍女不潔已經讓全族蒙羞,如今又大了肚子,就算開香堂、請家法也於事無補,沒商量,廢位再選。

但如果這孩子是血徒之後,那就另當彆論了,在同益古鎮,隻要和聖子沾上邊兒,立馬被吹的神乎其神。

可齊冰也說過,聖子血並非用之不竭,它是奶和瓶的關係,不是奶和牛的關係,也不會遺傳給下一代。

所以,把孩子栽在我身上,一點用沒有。

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跟龍珊解釋,她是那種衝動任性的女人,從來不考慮後果。

“孩子是誰的,我說了算,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人了,我一定會對你負責”。

得,白費唾沫,可她怎麼沒和胡小鈴在一起?。

問了才知道,礦洞坍塌以後,突然來了兩個佛爺,身邊還跟著一男一女。

阿賢和阿厭?。

“我不想見他們”。

是不敢見吧?齊騰之死絕對是異案,估計這次就是衝她來的。

“要是我,就喝了聖水,遠走他鄉,為什麼非要當龍女呢,做個普通媽媽不好嗎?”。

“隻有在龍女這個位置上,我才能保護我的孩子”。

淨女不淨,全族不寧,有任何不好的事情發生,族人都會把矛頭指向她們。

還有一點龍珊沒說,再過三年,白狐夫人束了尾,她就是白狐社的新當家人,到那時候,一切都會名正言順。

三年?去他的吧,逮著機會我就跑。

在上麵拉人的是狐大哥,敞著懷,一腦門子汗。

兩隻老狐狸也叼著繩子,“哼哧哼哧”的,把雪地撓的一片狼藉。

我讓小雲彩先回去:“有人問你,就說我自己走了,從來沒見過這位大姐姐”。

當下烏頭會危機重重,白狐社現在很關鍵,遠一分是敵,近一分是友,不能因小失大。

小雲彩把我拉到一邊:“先生,此女子虧耗已有些時日,觀其麵色,半紅半白,皮下赤,應為血不淨,行不利”。

我說龍女是太陰之血,原本就異於常人。

“有這等奇事?”。

她若有所思:“待奴家再想想”。

說完,迷迷瞪瞪的往回走。

狐大姐麵無表情的過來:“龍女吩咐,自己家姑爺,不用象防賊似的防著,鬆了綁,以禮相待”。

等繞到我背後,又低聲恐嚇:“姓水的,你要是敢跑,我把你剁巴剁巴喂狐狸”。

“哎”。

我衝龍珊喊:“我能不能換個名字?”。

水小川已經臭大街了,在同益古鎮,等同於背信棄義,哪怕阿貓阿狗都比這三個字強。

“小龍”。

她呆呆的望著十人墓:“以後我就叫你小龍”。

風從那邊吹來,能聽見敲打石料的聲音,“咚咚,噗,咚咚,噗”,象有人在鑿碑修墳。

“八成是沈家的人?”。

狐大哥收好繩索,往肩上一背:“前兩天石人像倒了一個,九兄護弟,這可不是啥好兆頭”。

“你們說,會不會是胡賽兒撞倒的?”。

龍女仿佛魔怔了一樣,誰勸也不聽,非要過去瞧瞧。

我猶豫再三,還是沒把胡賽兒的事情告訴她,接踵而來的打擊已經讓這個女人近乎崩潰,象塊一碰就碎的玻璃。

等查清楚再說吧,萬一“詐”了屍,我可挨不起這罵。

其實她選擇去十人墓,繞道回白羅山穀,主要是為了躲胡小鈴,但這不符合大小姐的身份,有長人誌氣之嫌,正好拿胡賽兒遮過去。

都是套路,指東道西,真當彆人看不出來嗎?。

“龍姑娘,有件事我得提醒你”。

“叫珊珊”。

孩子爹跟孩子媽不用這麼客氣。

得嘞,這要讓李八眉聽見,又是一樁血案。

“我是想說,就算白狐夫人認了我這個女婿,警察那邊呢,你總得有個交待吧?”。

龍珊臉色煞白,站都站不住了,突然俯在我肩頭,喘個不停。

“齊騰不是我殺的”。

她眼睛暗淡無光:“我回到小旅館的時候,他就已經,已經……”。

可董大哥卻說人當時還活著,並且在醫院進行了搶救,究竟是傳言有誤,還是龍珊撒了謊?。

“沒做過就是沒做過,警察也不能拿我怎麼樣,讓他們來找我好了……,不會牽扯到你……”。

這女人又開始發小姐脾氣,一急就咳嗽,一咳就停不下來。

她確實虛弱了很多,手臉上能看到一個個小紅點,嘴唇的顏色也不對,象雪花牛肉。

到了馬蜂窩,龍珊伸手讓我扶,先找找感覺,以後在魏家大院,出門進門都得這樣。

我說你瞧瞧我,瘸著腿、光著腳、連個外套都沒有,跟著你混,福利待遇總得提高一下吧?。

她沒吭聲,狐大姐聽見了,過來把鬥蓬給我披上,真挺暖和。

“第一次地震是什麼時候?”。

龍珊抬頭望天。

“三點左右”。

她轉過身:“從你掉進水裡到現在,已經七八個小時了,這裡是雪山,你不但沒被凍死,竟然還能走路”。

“我吃了不少真元珠,又在礦洞裡烤了會兒火……”。

“再裝啊”。

她猛的踩住我那隻光腳,大靴子底,疼的我直咧嘴:“是不是覺得我什麼都不懂?乾媽說過,十大禁中最難的就是血禁,人龍骨會隨著年齡生長,容易翹邊漏底,必須要用活針”。

活針是什麼,難道針也會跟著長嗎?。

“這不重要”。

龍珊冷笑:“重要的是你又想騙我,如果你的血禁沒解開,這隻腳早凍掉了”。

我不信,傻小子睡涼炕,全憑火力壯。

“你不是中過花毒嗎?”。

沒錯,三秒倒地。

“好”。

她突然摟住我脖子,露出兩顆尖牙,“呼”的往我臉上吹了口氣。

我甚至都沒反應過來,心臟“嘣嘣”跳了兩下,頭一暈,往後退了幾步,被人攙住胳膊。

“瞧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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