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宴的話音落下後這一片區域裡遲遲沒有出現任何的聲音,就連他們兩人的呼吸聲都輕得仿佛要消失了一樣。
站在陳宴一步之外的安寧抬起腦袋看著他,眼神中的複雜情緒陳宴也無法讀懂,隻知道現在安寧的眼裡隻有他一人。
在時間過去了不知道多久後,安寧終於出聲,“他捅的你啊……那你應該很恨他吧?那你的事情他應該是不知道的。”
她這些話說得像是在自言自語,陳宴盯著她,想要知道安寧後麵還要不要繼續說些什麼。
“他是故意捅的你嗎?”
這是安寧沉默數秒後說出的話,陳宴根本沒有任何的猶豫,斬釘截鐵道,“他就是故意的!”
聲音很大,是從喉嚨吼出來的,也不知道是說給安寧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安寧也沒有反駁他的話,隻是定定看了陳宴一會兒後說出了今天晚上陳宴聽到的最開心的話,“啊,那他這個人還挺壞的。”
語氣淡淡的,像是隨口評價。
但聽進陳宴耳中卻猶如天籟。
是的,江煜這個人就是個廢人,他就是在爛泥地裡打滾的爛人,你……千萬彆和他在一起。
這是陳宴心中所想,但他卻沒敢將這些話說出來,隻能在心中一遍遍的重複,不停地催眠著自己。
“你是真的這樣覺得嗎?”
陳宴垂著眸看她,向安寧確認她話語的真實性。
雖然不知道陳宴問這個是要乾什麼,但安寧還是點了點頭,“是的。”
而談話進行到了這一步已經過去了十幾分鐘,安寧身上的衣服本來就是半濕不乾的,在加上吹了這麼久的冷風她已經冷得不輕,剛才沉浸在談話中感覺不到,現在該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之後被她忽略了的冷意開始席卷她的全身,令她不禁打了一個噴嚏。
驀地聽見安寧打噴嚏的聲音陳宴愣了一會,一秒後猛地反應過來什麼忙上前一步雙手扶著安寧的手臂,在指尖摸到安寧袖口半濕的衣服時他的心下就涼了半截。
剛才安寧是穿著濕衣服在這裡跟他聊了這麼久的天。
再加上這幾天晚上京海市常常刮風……一連吹了十幾分鐘,她明天不會感冒吧?
想到這裡陳宴也顧不上其他的,隻道,“你先上車,我開車去附近的藥店給你買點藥預防感冒。”
他的語速很快,一邊說著一邊為安寧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將人往裡麵推,安寧見這人如此執著也不再拒絕,慢慢吞吞地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等她的屁股剛落座,原本大開的車門就被陳宴一把給關上了,動作彆提多麼麻利,生怕安寧下一秒就會走掉一樣。
而陳宴則繞到另一側拉開車門坐上了駕駛座。
“你怎麼知道我晚上在這裡錄製的?”
安寧心中其實已經有了猜測,但還是將心中的疑惑給問了出來。
剛才她沒有時間問這個,現在總算有了時間,她總要問個清楚,要不然陳宴真是一個變態她可怎麼辦?
她不過一介弱女子,怎麼敵得過一米八幾的大男人呢?
其實陳宴也猜得到安寧應該是知道了的,但既然安寧開口問了,他自然是要回答的,“我看見了你的經紀人。”
這說的便是楚嵐了。
和安寧猜測的人選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