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這話實在太奇怪了,江煜並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還是因為安寧的視線不停地在他和陳宴兩人身上遊走後才發覺不對。
他扭過頭去看陳宴,幾乎是他視線與陳宴對上的下一刻,陳宴就移開了視線,不與他對視。
就像是在躲著什麼。
結合剛才安寧說的話,江煜突然明白過來了什麼,明白過來後他沒有生氣也沒有彆的很大的反應,隻是不禁笑出了聲,他的視線與安寧對上,目光直勾勾的,“那我們兩個待會要是真的打了起來,你要不要幫忙?”
“那必須的。”
安寧答的果斷。
“那你要幫誰?”江煜又問。
氣氛一下子變得安靜,安寧的眉頭高高揚起,良久後道,“我幫你們兩個……報警。”
說完這句話後她後退一步倚靠在身後的車子上,雙手抱臂看著麵前的兩人,“怎麼,要不要現在就打,等我看見血了之後第一時間為你們報警。”
她的語氣輕飄飄,臉上的表情卻完全看不出來是在開玩笑。
看著這幅模樣的安寧江煜真心實意的覺得她是真的很想幫他們撥通報警電話,好讓警察把他和陳宴帶走。
想到這裡江煜的嘴角扯出一個弧度,“不至於,要也是他來打我。”
他的語氣也很是無所謂,大有一種即便陳宴現在來打他一拳他都不放在眼裡的架勢。
而站在不遠處的陳宴看著這兩人幾乎並肩站著的場景後槽牙已經快要咬碎了。
“我不是小肚雞腸的人,你都坐牢了,我也不會再因為你捅了我一刀而繼續遷怒你。”
陳宴往前走了兩步,一下子拉近了自己和江煜之間的距離,看著這兩人之間僅剩下的不足一臂的距離,安寧不由得覺得這兩人下一秒就會揮拳朝對方臉上揮過去。
為了避免自己被波及,安寧十分識趣的往一旁挪了幾步,等她覺得自已離這兩人夠遠夠安全後她才開口,“來來來,你們繼續,彆管我。”
然後又繼續抱臂站著。
看著距離自己三米之外的安寧江煜不由得氣笑了,“你在乾嘛?我們就是要打架也打不到你頭上,離那麼遠是怕什麼?”
安寧十分有理有據地分析,“我覺得你們兩打起來敵我不分的可能性太大了,離你們遠一點是正確的。”
“他是不是告訴你了。”
江煜沒有再接安寧的話,而是突然將話題轉了,速度快得讓安寧有一絲猝不及防,她眨了眨眼,半晌才道,“對啊,你不知道嗎?我以為你知道的。”
“我現在知道了。”江煜的看著她,視線定格了一會兒後又轉到了一旁的陳宴身上,“你怎麼說的?”
江煜臉上的表情實在太過淡定,淡定到陳宴從這平靜的臉上看出了幾分嘲諷,他嘴唇囁嚅了一會兒,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江煜卻搶先了一步道,“讓我猜猜……你是不是說我就是坐過牢,就是捅了人,而那個人還是你,而你因為我,在病床上躺了整整一年,一個月前才剛剛從病床上起來……我猜的對不對?”
他漆黑如黑曜石般的眸子注視著麵前的人,口中說出來的話和剛才陳宴說的幾乎彆無二致。
即便是早有準備的安寧聽見他的一番話也不由得一愣。
嗯……事情發展好像不太對,江煜這態度不像是被人揭開了傷疤後的難堪,倒像是想要與陳宴好好算算賬的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