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
阿木仰著頭,看向拄著拐杖走來的祭司,眼中滿是期冀。
祭司年歲已高,行動十分遲緩,蹲下身,一隻枯燥的手,摸了摸獸人鼓漲的孕肚。
阿木無聲地淌著淚,盯著祭司的動作,想知道阿母到底怎麼樣了。
“好孩子,你阿母隻是要生了,不會有事的。”祭司輕聲安撫。
阿木也止住了眼淚,懵懂問道:“真的?”
“嗯,你阿父呢?”祭司左右環顧,也沒看見有雄性獸人守在邊上,疑惑道。
阿木剛止住的眼淚,瞬間又嘩嘩地流了下來,他嗚咽道:“阿父他們為了護著阿母和我逃出來,被河水淹了……”
此話一出,洞穴內隱約傳來獸人抽泣的聲音……
祭司撫摸了下阿木的腦袋,隨即站直身,“狼末,你們幾個過來,將她抬進些裡麵,再來兩個雌性,幫忙接生。”
老祭司沉定的話,讓獸人們慌亂的心穩了不少。
懷孕的獸人很快被人抬進到了裡麵的石麵上,獸人將手中多餘的獸皮,鋪在上麵,讓懷孕的雌性躺上去。
一番折騰,雌性的臉色更加蒼白無血了,她捂著腹部,疼痛使得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祭司在另外兩個雌性的搭手幫忙下,開始了給阿木母親接生……
喻驚淺好奇地看著,便見那躺在石麵上的雌性獸人,眨眼便回了獸形態,圓滾滾的肚皮,也被厚軟的毛發遮擋住了。
這一折騰,一直到天亮,石麵那邊的動靜都沒能停歇下來,雌性獸人痛苦的低叫聲,繚繞在每個人的耳邊。
獸人們的心情也越發的焦躁不安……
外麵仍下著大雨,但暗沉的天色已然大亮……
都快過去一個晚上了,為什麼還沒生下來…?
即便是再遲鈍的獸人,也察覺了不對勁,每隔幾秒便有人抬頭朝著石麵的方向看去,每一次的抬頭,換來的是更加焦躁的心情。
怎麼會這樣……
【宿主,那個獸人難產了……】
一直沉浸的係統,突然在喻驚淺的耳旁低聲說起了話來。
“看到了。”她在心裡默念著跟係統對話。
【再拖下去,要一屍四命了…她肚子裡有三個獸人寶寶,失血過多,也拖了太久,她已經沒有力氣了。】
係統默默說道。
“有辦法?”喻驚淺眨了眨眼問道。
她不是醫生,對難產生育這事,也無能為力,但是係統的話……
【當然有,我知道附近有止血的藥草,還有獸人吃了會催生的野果!】
係統像是就在等她問這句話,興奮地表示自己有辦法。
喻驚淺拍了拍身旁的獸人,壓低聲音說道:“雲川,我肚子餓了……”
雲川揉了揉困澀的眼睛,低應了聲,“我現在出去找吃的,你自己在這等我可以嗎?”
他有些不放心小雌性自己一個人留在這,那個叫狼末的獸人幾次看他們不順了……
喻驚淺搖了搖頭,仰頭看向雲川,小聲說,“我跟你一起去。”
雲川猶豫地看了眼外邊刮風下雨的天時,“可…外麵還在下雨……”
在喻驚淺軟磨硬泡下,雲川摘了片大綠葉,蓋在她的腦袋上,滅掉火堆,一人一獸,悄然無聲地離開了山洞。
大部分獸人的注意力都在難產的雌性獸人身上,也沒幾個人注意到,這悄聲離開的兩人。
狼末是個例外,他一直暗中默默觀察這那兩人,在兩人埋頭小聲交談時,他便豎起了耳朵想聽清兩人在說什麼。
在看到雲川不管不顧地帶著那隻小雌性離開了山洞後,狼末眉頭緊蹙。
外麵還下著大雨,這獸人就這麼帶著那小雌性出去……
…
【宿主就在前麵,看到沒有,那個樹上結滿了的紅果,地上也掉了不少……】
滂沱泥濘的樹林裡,喻驚淺坐在白狐狸的背上,指揮著他,順著係統所說的方向,找到了結滿紅果的樹木。
鋪滿枯落葉的地上,掉了不少的紅果,大多都從樹上掉落到地下的時候,摔爛了不少。
喻驚淺一隻手舉著綠葉蓋在頭上,大雨衝刷在身上的冰冷觸感,惹得她不停地打哆嗦。
她拍了拍雲川的背,示意他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