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想和小雌性結成伴侶,有什麼不行的嗎……
狼末清晰地看到了,黑鷹獸人臉上篤定自信的神色,他有些怒上心頭,但是,又緩緩冷靜了下來。
“小喻答應你了?”狼末沉聲問道,眼睛底下藏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緊張之色。
鷹野心虛地咳了一聲,“現在還沒有,但遲早會答應的。”
他長得不醜,還是部落裡實力數一數二強勁的獸人,小雌性要選伴侶,選他也不可能選這個呆頭呆腦,連自己要乾什麼都不知道的灰狼。
鷹野十分自信自己的實力和能力。
畢竟有目共睹的,這個灰狼並不討喜,還經常惹小雌性生氣。
相比之下……
“嗬……”狼末的一聲冷笑,打斷了鷹野正要往下沉浸深思的小心思。
鷹野皺眉,“你笑什麼?”
他覺得這個灰狼獸人在挑釁自己,如果要發起雄性之下,爭奪小雌性的求偶權的話,他也不會怕他。
狼末冷聲,“我在笑你不自量力,你之前傷害過小喻,她絕對不會讓你當她的伴侶。”
雖然自己也沒好到哪裡去,因為不相信小雌性,做了不少讓她誤會的舉動,但他至少沒有傷害過小雌性。
這頭黑鷹似乎忘記了,十幾日前,他才挾持小喻,想搞清楚岩鹽的情況,弄傷了小喻。
才多久的時間,他就忘記了?還冠冕堂皇地說要追求小雌性,真是可笑。
鷹野有些聽懂狼末的話,但經此一提,他也想起了自己不久前,做過的事情……
他當時用鋒利的鷹爪,抓傷了小雌性的胳膊,雖然當時隻是想威脅她,讓她告訴自己一些事情,但是也確確實實地傷了她。
鷹野皺著眉頭,神情變得有些煩躁起來。
狼末看著他躁動不安,心情卻舒暢了。
對比之下,他更適合當小雌性的伴侶,不是嗎……
兩人的交談沒能持續下去,因為身後的木屋傳來了一陣推門聲。
喻驚淺裹得嚴嚴實實,腦袋也被外套包捂住,不讓一點冷風刮進身體,腳底踩著厚厚的獸皮鞋,緩慢地從屋裡挪了出來。
一陣寒風迎麵吹拂過,刮得她的臉刺疼……
好冷啊。
她剛一抬眼,便看到了兩個站在冰天雪地中,腰間隻圍了一塊獸皮,光裸著上半身,胳膊和小腿都凍得充血了的一狼一鷹獸人。
“你們……阿嚏!”喻驚淺剛張口,便控製不住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酸癢的鼻子。
再看向兩個獸人,兩人也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出奇一致,眼神說不出的古怪。
“你們不冷嗎?就裹一張獸皮?”
喻驚淺聲音冷得打哆嗦,還是疑惑地問出了聲。
“我不冷,這點小風小雪,還凍不著我們雄性!”
鷹野快人一步,搶先回答道。
為了展示自己抗凍的耐力和強健的體魄,他還光著腳,在雪地裡來回走了兩步,似乎在向她證明,自己一點也不冷。
喻驚淺有些羨慕地掃了一眼他厚實的皮膚,隨即看向院中散亂一地的樹枝木柴,沉吟片刻,說道:
“這點木柴還不夠,最少要疊這麼高。”
喻驚淺抬了抬手,比了個半高的高度給鷹野看。
隨即繼續說道,“今天能完成我給的目標,晚上我就給你解藥,放你回去,不用等到明天。”
至於木屋裡的,思來想去,就算了。
她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暴風雪隨時都有可能來,所以,空留點時間給黑鷹獸人,讓她離開後,也還有時間能去打獵,存儲足夠多的冬季食物。
鷹野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有些慌亂了一瞬。
他才剛剛想起來,自己還沒和小雌性說過,兩人之間存在的關係,也隻有相互的交易。
也不知道小雌性關了他那麼多天,氣消了沒有,之前他想出來,也是為了快些回到部落。
小雌性不相信他,還喂他吃了毒藥,他們兩個一開始就……如果他想當小雌性的伴侶,那肯定要得到小雌性的原諒。
所以,他不能離開……
“我不想走了。”鷹野走上前兩步,低聲說了句。
喻驚淺聽清了,但是寒冷的溫度,讓她的腦袋思維,轉動得很慢,所以她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鷹野則在說完自己的心裡話後,轉身一躍,停止在半空中時,瞬間變回了獸形態,低叫了兩聲,騰空而上,龐大的黑鷹體型,幾乎將空曠的院落上方,籠罩在他的陰影之下。
喻驚淺看到半空中盤旋著的黑鷹,朝她深深地看了眼,才冒著風雪,飛進了叢林之中。
鷹野飛走了,喻驚淺也看到了院門外,隔著的籬笆牆,高出了一個腦袋的狼末。
喻驚淺回頭看了眼自己屋頂上堆積了的一層積雪。
房頂建的是三角形的穩定架構,雪堆在房頂上,堆積到一定量的時候,就會從傾斜的坡度,往下掉落,防止過多的積雪,壓在房頂上,從而導致房屋坍塌。
但即便是如此,漫長的雪季來臨後,多多的積雪結塊,堆在房頂上的話,還是要爬到屋頂上,用鏟子或者彆的工具,將屋頂的雪掃到地上。
怕不及時清掃,房頂會被厚重的積雪壓垮……
她想起獸人們雪季的時候,會躲在自己的洞穴裡冬眠,現在建立木房子,還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直接在木房子裡冬眠。
“嘎……”
喻驚淺上前,拉開緊閉著的籬笆門。
狼末就站在門口外邊,他身後的雪地上,躺著一頭已經斷了氣的野羊,體型龐大,潺潺的鮮血染紅了大片的雪地。
喻驚淺看到刺目的血紅色,愣了下。
獸人眸光微亮,神色緊張地看著她。
她知道狼末又來給她送獵物了……
“你拿回去吧,我不要。”喻驚淺不等他開口說話,直接搖頭拒絕地說道。
“我……”狼末聲音一頓,表情也由喜色,轉變到了落敗之色。
“…我用野羊跟你換止血的藥草。”
他想到之前,小雌性不讓他送獵物後,都是用藥草跟他換的。
所以這次也一樣好了,先讓小喻收下他捕獵來的獵物再說……
“止血的藥草已經沒了,等下次吧。”喻驚淺說。
她還有事,要去找族長一趟,跟族長說一聲木房子的弊端。
如果獸人要在木房子冬眠,恐怕不太行,她怕不夠結實的木屋,會在某一次的大暴雪中坍塌。
處在冬眠的獸人,根本來不及發覺,就被坍塌的木房子壓在下麵,這種風險太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