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了?為什麼……”
她聲音略顯遲疑。
雖然反應過來四周的場景變了,但是從這暗沉沉的天色來看,她似乎並沒有睡多久,天還是暗的……
“阿流他沒有惡意,你們不要傷害他……”
她還沒來得及細問,半獸人首領奇犀的聲音,在不遠處傳來。
聲音似乎帶了幾分著急……
“唔…哼哼……你現在要麼殺了我!不然讓我起來,就是我殺了你們兩個!”
稚嫩的聲音在腳邊傳來,喻驚淺微愕地瞪大了雙眼,低頭看去。
便見一隻獸耳男孩,狼狽地趴倒在雪地上,雲川一隻獸爪,按壓在獸耳男孩的胸口,使其掙紮,也難以掙脫。
獸耳男孩一雙幽綠色的眼睛裡,充滿了仇恨和怨毒,直勾勾地盯著兩人,張牙舞爪的咆哮著。
“…你放開我!我要殺了你們這些獸人!”
他掙紮了許久,怎麼也掙脫不了,惱羞成怒地喊叫著。
扼製住他的雲川,聽了他這毫不悔改的話,輕輕一抬掌,那獸耳男孩的臉側便多了一條殷紅的血痕……
“雲川!”喻驚淺親眼看著這一幕,一把揪住雲川的毛發,製止了他接著往下的暴力行為。
雲川似乎才反應過來,“你醒了……?”
“你們在乾什麼?”
喻驚淺皺眉,翻身從雲川的背上跳了下來,雙腳穩穩落在地麵後,眼睛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四周。
這裡離原來的山坡底下不算太遠,以她和雲川為對峙的一方,是站在不遠處的幾十個半獸人。
半獸人們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兩人身上,或者說是緊張地盯著雲川獸爪下壓著的那獸耳男孩。
“你快勸勸他,讓他放了阿流,阿流隻是嘴上喊得凶,並沒有要傷害你們的意思!”
奇犀見雲川在喻驚淺的兩句話下,便停住了動作,在喻驚淺的眼睛看過來之時,立馬出聲解釋道。
喻驚淺扭頭看向雲川,眼神中透露出絲絲縷縷的詢問之意。
“雲川……?”
朦朧的夜色下,雲川也正看著她,“這小獸人拿了把骨刺,偷襲我們。”
要不是他發現得及時,現在躺在地上的就是他和小雌性了……
這小獸人被發現了後,嘴裡還不停地喊著要殺了他們……
雲川說著,還用那隻空出來的爪子,踢了踢埋在雪地裡,隻剩半邊的鋒利骨刺。
骨刺是彎彎月牙的形狀,兩邊的口子尖尖的,看著十分鋒利……
壓在雪地裡,像隻困獸一樣掙紮的小獸人,在對上喻驚淺的視線時,眼睛裡迸發出的凶惡之光,毫不掩飾。
雲川壓著他的爪子,又用力了幾分,掙紮許久,早已經脫力的獸耳男孩,又一次被死死按住後,再也沒了力氣掙紮。
口中嘶啞吼著喊打喊殺的話語,也跟著消聲不見,隻聽見他粗喘著的氣……
“你要殺了我們?”
喻驚淺沒有讓雲川鬆開爪子,畢竟這半獸人喊著要殺了他們,要不是雲川發現得及時,估摸著這會出事的還不一定是誰。
“為什麼要殺了我們?”喻驚淺走上前兩步,又問了句。
那獸耳男孩憤恨地盯著她,粗聲粗氣道:“獸人沒有一個好的,獸人殺了個阿兄,我也要殺獸人給我阿兄…報仇!”
一句話,基本說儘了他的作案動機。
喻驚淺也明白了,她覺得有些無奈,“你阿兄又不是我們殺的,關我們什麼事?”
“你們也是獸人!”獸耳男孩不依不饒。
雲川看起來很生氣,尤其是在這小半獸人掙紮吼叫著話的時候,那淡金色的狐狸眼,暗了一個度,眼神中真真切切地流露出了殺意。
喻驚淺朝著那邊緊張兮兮的半獸人看去,又看了眼地上狼狽不堪的獸耳男孩,隨即出聲:“雲川,放了他吧。”
從獸爪下逃脫的小半獸人,掙紮著爬起來,飛速撿起地上不遠的月牙骨刺,十分倔強地朝著雲川的方向,又要撲上去……
“阿流!你給我站那!”
奇犀領著身後的一眾半獸人,快速跑了過來,也製止住了獸耳男孩繼續撲上來的動作。
雲川走上前,擋在她跟前,隔開了她和半獸人的距離。
這一番鬨劇,讓原本就沒什麼信任感的雙方,相處變得岌岌可危起來……
等獸耳男孩被自己的族人按住了後,奇犀看向兩人,眼神流露出了歉意,“阿流的阿兄前不久才死在了獸人的手裡……他不是故意的,你們沒有受傷吧?”
似乎覺得自己的話說得太蒼白,奇犀沒再繼續往下說,而是轉移關心起了兩人來。
喻驚淺沒覺得身體哪裡不適,所以她的目光落在了擋在麵前的雪狐狸的身上。
雲川對她搖了搖頭,表示並無大礙。
“首領,我們不想讓這兩個獸人繼續呆在我們部落裡了!”
“就像獸人不歡迎我們一樣,半獸人也不歡迎獸人!”
半獸人群中,一道抗議的聲音響起後,陸陸續續,越來越多的半獸人發聲。
半獸人不歡迎獸人住進他們的部落裡!
他們半獸人會被逼到現在這個樣子,都是因為這些自私的獸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