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不急,嗬嗬……”護國公笑嗬嗬的打斷了惠清長公主,“進宮麵聖要儀容得體,我們先行,讓瑾王殿下回府換身衣裳再進宮也不遲。”
惠清長公主瞥了一眼容陌衣襟上血,厭嫌的避開了視線,望著護國公柔聲道:“還是國公爺想的周到,如此也好,那便我們先行。”
……
長安城中有皇城,皇城深處無長安。
紫宸殿,青玉獸耳銜環爐中,龍涎香嫋嫋飄升。
龍涎香清冽沉寂,一如皇椅上閉目而坐的男子。
男子斂眸,但其俊美依舊可辨。
陡峭的鼻梁,深邃的眉眼,就連那緊抿的唇弧度都是恰到好處的涼薄。
隻他的皮膚透著一種不健康的白,為他的俊美增添了一絲脆弱。
他的身側立著一身穿錦衣華服的美人,她近乎癡迷的望著他,視線貪婪的劃過他的眉眼鼻唇,似要將他深深鐫刻進腦中一般。
“陛下,太子殿下回來了。”
內侍的通傳聲讓容和的眼簾顫了顫,女子連忙將頭埋下,恭敬的立在一旁,似乎從不曾有過逾越。
容明時出事後,護國公當即派人傳了口信入宮,是以容和早已知曉馬場之事,此番再聽眾人回稟,麵上也無甚起伏,眉眼輕和。
“姑母不必自責,此番皆怪太子頑劣偷溜出宮,豈能怪您照顧不周?
還有燕王也無需再請罪,再好的馬也不過牲畜,你又如何能夠料得它何時發狂。”
容和的美不同於容陌的疏離淡漠,他仿若清風春雨,潤物無聲,身上更有一種成熟男子方有的沉穩寬和。
容和從始至終未斥責一人,反是安撫開導。
“瑾王與那位岑三小姐救護太子有功,朕定會重賞,他們今日受了驚,便讓他們好生將養,不必進宮了。”
容和無論對朝臣還是血親,都是一樣的溫和寬容,鮮有發怒。
惠清長公主既欣慰又心疼。
這孩子對誰都寬厚,唯獨對自己,太狠了……
目送眾人離開,容和才將視線落在耷拉著腦袋縮成一團的容明時身上。
雲籠霧罩般的眸中似有複雜難言的情緒,沉默許久,才終是開口道:“柔妃,將太子送回東宮吧。”
華衣美人垂首應是,邁著蓮步走到容明時身邊柔聲道:“殿下,走吧。”
容明時還想開口說些什麼,柔妃卻輕輕搖頭,暗暗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不要在這個時候違背聖命。
望著容和清冷如霜的麵容,容明時隻得乖乖應下,起身福禮離開。
高高的金龍扶椅象征著至高無上的權力,也同樣代表著高不勝寒的孤寂。
“高榮。”
立在一側的太監總管連忙俯身應是。
容和抬手揉了揉眉心,眸中依舊籠著輕和的煙雨,出口的聲音也是極致溫潤。
“太子身邊的人又該換掉了,處理的乾淨些,彆被太子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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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蠻俊美的吼,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