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既一心愛著姐姐,便要從一而終。
您以前做的很好呀,姐姐得此良人,臣妾心中甚喜。
可自從岑嬌救了太子,陛下您就變了!”
徹底掀開的麵具的柔妃,露出了與麵具全然不同的麵孔,如塗抹了劇毒的刀刃,見血封喉,“您開始對她的事情感興趣,開始關注她,甚至對她頗不一般。
也許您還沒有喜歡上她,可臣妾是個賭不起的人,臣妾不能放任您對她的感情漸漸失控……”
這樣的柔妃讓容和覺得陌生,更覺得厭惡,他厭煩一切脫離他掌控的東西,“你到底與岑嬌說了什麼?”
柔妃卻仿若陷入了自己的情緒中,時而傷感時而怨怒,“姐姐那麼好,她那麼愛您,您也應該付出同樣的感情才對。
您是姐姐的,明時與初夏是姐姐的,那皇位也是姐姐的,這些都是姐姐的東西,姐姐不在了,我要幫她把這些東西都守住。”
她哀怨的擰起柳眉,眸中泛淚,嘴角卻高高揚著,顯得詭異又可怖,“所有想要搶走姐姐東西的人,都該死,都要死,一個也不能放過!”
她進宮多年,後宮嬪妃不解她明明有皇妹親妹的身份,為何不試著去籠絡帝王的心。
可她為何要那麼做,她心中從未有過容和,容和對她來說隻是她待姐姐保管的一樣的東西而已。
她的親人,她所愛之人隻有姐姐,唯有姐姐。
她可以容人覬覦容和,因為她在容和眼中看到了與她相同的死寂,那樣的一個人是不會再喜歡上其他人的。
直到岑嬌的出現,她在容和眼中投入了一絲光,即便隻有一點點她也無法容許。
容和可以擁有許多女人,但他不能再對任何一個女人動心,他心裡的位置隻能有姐姐一人。
容和失了耐心,“朕再問你最後一次,你到底與岑嬌說了什麼!”
柔妃彎唇,仰望著容和,一字一頓笑道:“臣妾真的沒有與岑嬌說什麼,隻是陛下便不要再惦念她了,因為她是絕對不會變成您的女人的。”
容和眯眸,柔妃倏然笑起,冷冷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您敢讓這樣的人留在太子與公主身邊嗎?
陛下,您敢賭嗎?哈哈哈哈……”
柔妃語落,仰天而笑,瘋癲又可怖。
“你竟敢……”容和盛怒,欲將手便不得杯盞扔砸出去,卻生生止住。
此時不宜有任何變故,這宮裡並非無縫可入,若讓人得知柔妃一身狼狽而出,勢必會引各方探查。
容和深深吸氣,壓下了滿腔怒火。
如今就連一個柔妃都敢威脅他,他這個皇帝做的還當真失敗。
“滾下去!”這是容和第一次與妃嬪如此言辭。
柔妃並不在意,隻屈膝福禮,仿佛又變成了那個溫和純良的柔妃,“那陛下便好生歇息吧,臣妾告退。”
眾人退散,殿內唯剩下容和一人,他才敢抬手揉捏眉心,露出疲憊與病態。
曾以為萬事皆掌控在他手中,如今他卻越來越頻繁的感覺到有心無力。
夜色深沉,萬籟俱靜,殿內唯有他與燭影相伴,“傾兒,若你在,定不會讓朕變成孤家寡人……”
入夜,容陌一如昨日摸入岑嬌殿內。
即便進宮會有風險,他也會每日來此陪她,讓她安心入睡。
可今日岑嬌卻未在床榻之上,而是衣冠工整,隻眸色泛紅。
容陌忘及,心中一顫。
“阿陌,你可得到了夏桀淵手下的消息?”
容陌知她已得知真相,也不再隱瞞,將事情一一講來。
他已在平息那些聲音,本不想讓她傷神,隻沒想到她還是知曉了。
“嬌嬌,你待如何?”
岑嬌牽唇,露出一抹冷笑,“自是以牙還牙,以血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