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市的半夜，兩人中間大概隔了一個拳頭的距離，默不作聲地吸煙。
煙霧繚繞之中，虞幼初率先出聲：
“裴嘉胤。”
“怎麼了？”他回答到。
“我大概是有煙癮了。”
那邊的呼吸稍微停滯了一會兒。
“沒關係。”虞幼初聽見他這樣說。
一支煙他先抽完，煙頭被他碾進煙灰缸裡麵，虞幼初也沒有再抽，剩下兩口也匆匆熄滅了煙。
裴嘉胤疑惑的目光望過去，一雙眼睛像是會說話似的。
虞幼初的目光不閃不避，落在裴嘉胤淡淡的唇部上方。
“我想接吻。”
四個字就像是火機的火舌爬上煙身的一瞬間，將裴嘉胤點燃了。
這一次虞幼初沒有聽見裴嘉胤的聲音，沉重的呼吸聲之間，他俯身過來吻住虞幼初的嘴唇。
煙草的味道。
淡淡的焦油氣息混合在這個吻裡麵。
並不是特彆好受。
虞幼初的手環上了裴嘉胤的腰。
她能夠感受到裴嘉胤的舌尖克製地在她的口腔裡麵流連。
一點一點，既不深入，也不願意退出。
她探過去，像是要把自己骨子裡那種反叛吻過去。
對麵明顯感受到了她的熱情，大掌攀上她的腰，所到之處陣陣戰栗。
時間在兩人之間飛速流逝。
裴嘉胤鬆開自己的嘴唇，轉過身來，將虞幼初圈進自己的懷裡，在她的嘴唇上又親了兩口。
淺嘗輒止，並不多停留，就像抽煙不過肺一樣。
他像是高大的猛獸，享用自己的晚餐一般再次俯下身去將虞幼初抱起來。
虞幼初的視線陡然變高，裴嘉胤的臂彎就在她的身下穩穩地承受她的重量，虞幼初嚇得將雙臂環抱住裴嘉胤的脖子。
他走進屋裡，將虞幼初放在桌子上，二人的高度差被填滿，虞幼初甚至隱隱高出裴嘉胤一頭，他粗糲的短發就在她的眼前，熟悉的柑橘味道撲麵而來。
虞幼初的雙手捧上裴嘉胤的臉，他的雙手就撐在她的身側，一條腿擠進縫隙裡。
從她的視角看過去，裴嘉胤微微敞開的領口裡，流暢的肌肉線條延伸而下，他臉上的春色令她動容。
虞幼初低頭去找裴嘉胤嘴唇的位置，笨拙地撞上了裴嘉胤的牙齒，鐵鏽的味道彌漫開來。
她聽見裴嘉胤低低的笑聲像是從胸腔裡麵發出來，聲音暗啞，像是帶著勾子撩撥她。
“明天還要早起，好好休息。”
身體一輕，她再次被裴嘉胤抱起來，然後放在了床上。
虞幼初心裡一急，扯住了裴嘉胤的衣袖。
裴嘉胤就這樣深深地望過來，看得虞幼初心裡發毛。
她咽了咽口水，心裡閃過無數個讓裴嘉胤留下來的借口，最後飛速地決定。
“我...我害怕。”
裴嘉胤的臉上攀上笑意。
虞幼初的臉爆紅。
好遜的借口。
“我會留下來。”裴嘉胤將虞幼初身旁的被子扯過，然後給她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