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又變成了手持武器擊殺平民的作戰人員……
上一刻他眼前的一切都變得巨大無比……
下一刻一切又都縮小得好似玩具……
以俯視的角度看向那鐵鏽區迷宮一樣的小巷,一步就跨越了二十幾米的距離。
——我擁抱了什麼?
——我踩到了什麼?
“五感”變得混亂無比,突然他看到就在不遠處,有著一個與周圍雜亂環境格格不入的小廣場,以及一座顯得頗為精致的教堂。
“感覺”自己變得特彆高大的“劉凱”向著教堂的方向走了過去,龐大的軀體碾過狹窄的巷道,兩側的牆壁宛若酥脆的餅乾一般被擠壓得垮塌。
很快他就來到了那座灰牆藍頂的教堂前,以屋頂為“參照物”,他“感覺”自己的“視線”剛好和一處接近屋頂的窗戶齊平。
窗戶嵌著彩繪玻璃,它的視線卻可以穿過那繽紛的色彩進入到教堂內部。
他可以看到神龕之前,一名神父正在布道,台下坐著的卻都是一些十歲左右的小孩子。
大約十分鐘前……
教堂之中,一名身穿黑色聖職者長袍,白發蒼蒼的老者正在進行著今日的晨間布道。
“起初,神創造天地。地是空虛混沌,淵麵黑暗;神的靈運行在水麵上。神說:“要有光。”就有了光。神看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開了。神稱光為“晝”,稱暗為“夜”。有晚上,有早晨,這是頭一日……”
老神父手持一本厚重的聖典,語氣溫和而平穩給人安心的感覺,滿頭白發的他將頭發一絲不苟地梳向腦後,同樣純白的絡腮胡也打理整齊,一副圓圓的眼鏡遮住了眼睛。雖然容貌已經非常蒼老,但依稀可以看出來年輕時應該也是個帥哥。
老神父身後的神龕上豎著一尊站立姿態的神像,神像穿著長袍,有荊棘的冠冕賦予它,張開雙臂的樣子好似在擁抱整個世界。
神龕的後麵是一扇5米高的拱頂彩繪玻璃窗,玻璃窗上描繪的是以白色圓球為中心,延展開來的一道道宛若光芒一般的荊棘與羽翼。
教堂不算大,但不論是彩繪窗還是壁畫都顯得極為精美,給人以一種莊嚴肅穆的感覺。
此刻宣講台之下,作為本次布道聽眾的小孩子們,都身穿灰色麻布衣服,他們專注地聽著老神父的每一句話,哪怕這些內容其實早已已經熟記於心。
窗外似乎從遠處有槍聲傳來,但神父並不在意,畢竟在鐵鏽區幫派間的火拚時有發生。
窗外似乎從遠處傳來建築崩塌的聲音,但神父並沒有太在意,畢竟鐵鏽區的建築大都是豆腐渣工程,在火拚後出現垮塌也不奇怪。
窗外似乎有某種沉悶的聲音由遠及近,就好像有某種巨大的存在正在一步步走來。
“……”
神父微微皺眉,他停下了布道並合上了手上的聖典。
宣講台下的孩子們也察覺到了發生的異樣,但卻依然規規矩矩地坐在長條椅上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
老神父望向一扇位於高處的彩繪玻璃窗,這扇窗戶開在教堂大廳一側的外牆上,其上原本精美地繪製著一名背生雙翼的白色人形剪影,可是下一刻伴隨著輕微的震動,彩繪玻璃窗上的顏色竟然仿佛溶解了一般,旋轉扭曲為一顆黑白分明的“眼睛”。
那眼睛在俯視著教堂內的一切,或者說此刻站在教堂外的某種東西,正將“臉”貼在窗戶上嘗試看清這座小教堂的內部。
“小雪你帶弟弟妹妹們去地下室避難……”
神父走到神龕後打開了一道暗門,並示意坐在前排的一個小女孩帶著其他小孩子有序地進入其中。
合上暗門,神父緊緊地握著手上的聖典,雖然已經老邁但脊背卻挺得筆直。
神父回到了宣講台上,手在胸前畫出一個符號。
“願聖靈憐憫……”
哢嚓……
禱文剛落,玻璃碎裂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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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凱”在鐵鏽區遊蕩造成了些許混亂,作為博士的小白鼠,自然也受到了“它”的些許關注。
在正常人類“五感”之外,一個巨大的不可視“鏡頭”懸浮於半空。
“鏡頭”的正麵像是一個碩大的圓盤,透明的主鏡頭內部有著數十個複眼一般的小鏡頭在轉動,其背麵則是從外層空間向下垂落的無數管線。雜亂扭曲的線網似乎連接到了宇宙的深處,若是它能夠被常人的視覺捕獲的話,一定會驚恐地認為它是外星文明的造物。
迷一般的巨大鏡頭自然不可能是所謂的“外星造物”,那看似無限延展的管線另一頭,其實連接著“博士”試驗室中的一台“光學顯微鏡”。
依然是看似無限延展的“海平麵”區域,模型疊加般與海水重合的研究所設施,隱沒在碧藍色的波光中。
此刻博士正用自己的其中一隻“眼睛”,饒有趣味地觀測著鏡頭下的一切。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