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進了後院,看著樹上結出的果子,輕咦了一聲,“桃子已經快成熟了嗎?”
就見後院的一棵棵桃樹上,三三兩兩的結出了一批果子,數量雖然不多,長勢卻十分喜人,看著架勢,怕是要不了幾日就要成熟了。
年輕公子也很驚奇,“我怎麼記得,山下看的桃樹才剛剛掛果?”
小廝也正疑惑著,“難道是因為山上的氣溫和山下有些差異?”
年輕公子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有可能。”當然,彆的地方都是山越高熟的越慢這點,他就沒說了。
這時,旁邊有個百姓聽到他們的對話,忍不住道,“什麼氣溫差異,明明是因為菩薩的緣故!這些都是菩薩的果園,菩薩的東西,能和凡人的一樣嗎?”
公子哥、小廝:“……”感覺說的好有道理,他們竟然有些無法反駁。
當然,這話他們是不怎麼信的。
兩人笑了笑,也沒反駁,而是問清了楚大夫所在的方向,轉身去了偏殿。
預防風寒的藥發放了十日,楚瑄估摸著周圍想要喝的百姓應該都喝過了,也就把這行為停了下來。
也就幾天的功夫,廟裡的人流量就極速降了下去,每天來的客人又恢複成了年紀比較大的信徒。
楚瑄看老人家每天跑啦跑去的,有些過意不去,乾脆給她們發了一個陶瓷人,讓她們隨便找個地方供起來,對著小神像燒香也是一樣的,菩薩能感知到。
眾香客一聽,頓時高興起來,領這一個小菩薩回去供著,就可以不用每天爬這麼遠了。
當然,也有人覺得,寺廟的神像才是菩薩本體,為了表示虔誠,願意每天跑上這麼一趟。
為此,楚瑄也很無奈,總不能讓人家不要來吧?
不過,小神像發放後,每天前來的香客到底少了很多。甚至其中不少人是來看病的。
楚瑄也沒什麼不高興,反正給人看病就是他的本職。
給一位大爺看完老寒腿後,麵前坐下了一位年輕公子,楚瑄隻粗粗掃了一眼,覺得有點眼熟,然後直接把上了脈,然後道,“失血過多導致的血虛,傷勢恢複的還不錯,吃點滋補的藥就行了。”
公子哥還沒什麼反應,旁邊的小廝已經笑開了,連連道,“多謝楚大夫!”
楚瑄挑了挑眉,剛剛他覺得這人長的眼熟,結果一把脈,覺得脈搏也熟,再次認真打量了一下麵前的青年,楚瑄沉吟了一會兒,“江家的小公子?”
也不怪楚瑄沒認出來,當時這人渾身是傷,一張臉慘白慘白的,沒個人樣。他能把人認出來才有鬼了。
還是這脈搏讓他覺得熟悉,這才把人認了出來。
對於楚瑄來說,每個人的脈搏都是不一樣的,他可能記不住人的臉,卻絕對不可能記不住人的脈。
所以,有時候對他來說,認脈比認人容易。
見楚瑄認出了他,江小公子站起身,對著楚瑄就是深深地一鞠躬,“憶思見過楚大夫,多謝楚大夫的救命之恩。”旁邊的小廝也連忙跟著一起鞠躬。
被人這麼一拜,楚瑄卻穩穩的坐著,絲毫沒有受人大禮的心虛。
實在是天天被那麼多人跪拜都成習慣了…嗯,雖然受禮的都是泥身,但泥身也是他自己啊!
等人拜完了,他才道,“江公子客氣了,都是我應該做的。”反正他也收了錢了,江家每天還有香火源源不斷的傳來,嗯,不虧。
江憶思笑了笑,“但楚大夫救了我一命也是事實。”
旁邊的小廝連連點頭,當時縣裡的大夫都讓他們準備後事了。還是李氏醫館的李大夫給他們提了一句,讓他們找楚瑄試試。
說來也巧,楚瑄正好到處收購藥材,所以李大夫剛好知道楚瑄就住在劉家,江家的人才會那麼容易找到人,救回江憶思一命。
大概也能說明,江思憶命不該絕。
楚瑄見江憶思在這裡感謝了半天,卻絲毫沒有說道正題上,直接開口道,“今日江小公子前來,可是還有彆的事?”
年輕公子臉頰一紅,“今日前來,一是為了感謝楚大夫的救命之恩,二是想問問楚大夫有沒有興趣,和我們一起離開六盤縣?以楚大夫的本事,走道哪裡都能被人似為座上賓。”
楚瑄挑了挑眉,“不是說外麵有山匪嗎?你們竟然還敢去?”
他可沒忘記江憶思身上的傷,那真是連活著都是奇跡了。
江憶思臉頰微微一紅,也不知道是不是羞愧的,“咳,實不相瞞,我們得到了一個消息,六盤縣外那群山匪已經被人剿了。這條路目前是安全的。”
說到這裡,江憶思微微歎了口氣,“可惜,我那批布丟了就找不回來了。”隨即他語氣一轉,“不過,能保回一條命就是好的。生死之間走了一朝後我發現,命比什麼都重要。”
楚瑄聽了江憶思的話,表情微微有些古怪。
說起來,自從竇雁青回來之後,廟裡陸陸續續來了幾波人,給他送了東西後就離開了。
而他沒記錯的話,這幾批貨物裡,好像就有幾匹看著不起眼,摸著卻手感不錯的布。
想到竇雁青身上的傷,楚瑄腦海突然有一個隱約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