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說了——!”
眼前的混混驚聲尖叫,可蘇茜卻隻是站在原地不閃不避。
在她看來,至少在現在被憤怒衝昏頭腦的“極端冷靜”的她看來。
這些被黑手黨管轄著的小混混是不會因為這點微末小事而殺人,尤其是殺她這個穩定的例錢來源——他們承受不起背後的代價。
這邏輯簡單又清晰,哪怕任何一個經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正常智商人類都知道該怎麼做。
可這世上不是每個人都有腦子的。
腦子,是一種很珍貴的戰略資源。
尤其是在根本沒普及基礎教育,文盲率高達90%以上的異世界。
所以直到冰冷的觸感割開蘇茜的臉頰後,她才驀的反應過來,並感到了一絲慌亂。
蘇茜轉身想要逃走,可麵前卻不知何時已經被那個名為馬克的混混攔住了。
“你……你知道的太多了!”
她敏銳地發覺對方說出這句話時手還在發抖,這說明馬克與她背後的科克不同,還是個沒見過血的雛。
“有機……”
在蘇茜心中剛冒出這個想法時,右肩膀處突然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按住了。
這家夥的力氣怎麼這麼大!?
緊接著的,便是匕首的破空聲。
在這短暫的時間裡,蘇茜甚至來不及走馬燈,也來不及對方才的所作所為感到後悔。
可預料中的疼痛卻又一次沒有到來。
就和上一次一樣。
“鼠鼠我呀,最看不得這種事了。”
科克大為震撼,麵前這個突然出現的少年居然用一根手指就抵住了匕首的刃尖。
神特麼手指能抵住開刃的刀啊!脆弱的人體難道比得過千錘百煉的鋼鐵嗎?!
“兩條雜魚,殺了吧。”
小巷口,手握提燈的海德拉緩步走來,兜帽的陰影處亮起一對漠然的紫色瞳孔:“還有幫派,家人朋友什麼的,一鍋端比較好。”
直麵她的馬克當場嚇得連短刀都掉在了地上,支支吾吾地朝後退去。
兩個混混哪裡見過如此狠人,開口就殺全家端幫派,再加上先前原清濯空指接白刃的離譜畫麵,當即知道自己惹到不該惹的人了。
“大海老師,你疑似有點極端了。”
抽象化的海德拉怎麼一開口就是重量級,連九族疑似有點多這種話都說的出口。
空手輕鬆地碾碎便宜匕首,原清濯對兩混混丟了個“窺視過去”。
隻是瞬息,兩個人的生平經曆就化作文字被原清濯瀏覽完畢。
就連十二歲了還尿床,第一次居然是被某路邊大姐姐強行拿下的事都有。
原清濯瞥了一眼驚恐的科克——這家夥也太丟人了,原來這幅凶狠勁全都是裝出來的。
天天跟個討口子一樣到處收保護費,實際上連隻雞都沒殺過。
也得虧然日卡的民風比較淳樸,沒人想著反殺他。
剛剛完全是被小東西的盒武器逼得純純急眼了,就和中專鬼火少年被罵了兩句就砍人一樣不帶腦子不計後果。
“兩個選擇。”
原清濯順手揉著蘇茜的頭頂,把整齊的金發弄得一團糟:“把非慣用手留在巷子裡,或者……”
他指了指不說話裝高手的海德拉:“按照她說的做。”
孰輕孰重,不言而喻。
原清濯倒是覺得自己評判的還挺公正,這倆混混手上沒沾過血,乾過最逆天的事就隻不過是持刀搶劫。
要真按照海德拉說的做,小鎮裡的人少說要死個十分之一以上,如果再處理不及時爆發個小瘟疫的話,一半人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