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將軍,我們回來了。”高衡正在大校場上觀看火銃兵操演,陸濤的車隊從東邊趕了過來。
“將軍,幸不辱命,我們將黎皇的寶藏給帶回來了,初步估計,至少二三十萬兩銀子。”陸濤一見到高衡,便抱拳稟報道。高衡猛地一拍他的肩膀道:“乾得好!”
陸濤將黎翔拉過來道:“這個年輕人叫黎翔,是守門人之一,老守門人服毒自儘,想必是將這裡的秘密帶去了墳墓,卻將這個年輕人交給我,讓我給帶了回來,說是他訓練了很久,這小子倒是有些功夫,在樹林裡靈活如猿猴,根本追不上他。”
高衡正要跟他說話,黎翔卻擺擺手,嘰裡呱啦說了什麼。陸濤道:“哦對了,他不會說漢話,所以無法直接跟將軍交流。”
高衡對陸濤道:“那好,既然你誇讚他,想必手上功夫不差,你們哨探隊不是正需要這樣能在密林中潛伏的人才嗎,乾脆就交給你了,平日裡教教他漢話,讓他儘快適應我們求活旅的氛圍。”
陸濤欣喜萬分,這小子他早就看中了,他自己十八歲的時候還沒黎翔這麼好的身手呢,若是高衡不說,陸濤也準備請求他將黎翔分派給自己,現在高衡主動提出,陸濤當然高興。他重重抱拳道:“將軍就瞧好吧,幾個月之內,我就能練出一個哨探的好手來。”
高衡道:“現在我們有了銀子,也有了糧食,你走之後一天,安南人又給我們送來了數千僑民,現在城內已經住滿了,距離我們要求的人數還差一半,一旦到齊,我們就要把鄭祚給交出去了,前麵安南人還算是痛快,我想,後麵可不一定了。”
陸濤道:“將軍的意思是?”
“若你是安南人,也不會這麼傻乎乎的把人全部交給我們吧?還有這麼多糧食,真全給了我們,豈不是養虎為患?”高衡道。
“他們要動手?”陸濤問道。
高衡搖搖頭道:“現在還沒有動靜,但是安南人不可能這麼輕易放過我們。目前來看,銀子對我們固然重要,但是在這個環境裡,不能吃不能喝,銀子花不出去就跟廢紙沒區彆,所以我們要想辦法打通通路,儘快跟周邊建立聯係,將我們的銀子變成能吃能喝能用的東西。”
“我能做些什麼?”陸濤鄭重道。
“你的任務就是帶領哨探隊在方圓二十裡內加強戒備,給縣城提前預警,接下來的這一仗對我們至關重要,破了鄭主的計策,我們就可以大展拳腳,這些天我們在不斷擴軍,兵力又回到了兩千之數,就是武器裝備捉襟見肘,必須打贏接下來的一仗,我們後麵的行動才能不受限製。”高衡道。
“殺!殺!殺!”城內城外,士兵們熱火朝天的訓練著,新加入求活旅的將士們被打散,和老兵們混編在一起,幫助他們更快進入狀態。
“他娘的,沒吃飯嗎!用力往前刺!刺!”“殺!”訓練場上充斥著宋誌等軍官的嗬斥聲和將士們的喊殺聲,城外火銃聲更是爆豆一般響起,訓練場上樹立的木靶早就被打的木屑橫飛。
上次戰鬥結束之後,高衡便和王奇、吳榮一起進行了商議,改變了火銃隊的作戰模式,參考倭國的鐵炮隊,把火銃射擊方式調整為倭式,取消了神機營的傳遞模式,改用自裝自射的方法,將裝彈速度差不多的士兵編組在一起,以排為單位,組成火銃四段擊。作戰時候以連為一個整體,分成四排,連續射擊。
高衡不計成本,擴軍備戰,將安南人送來的糧食留下一部分戰備糧之外全部投入到訓練之中去,士兵們雖然不能說吃得好,但是可以吃飽,吃飽了就有力氣,就可以加強訓練,形成一個良性循環。
經過高衡的整頓和編組,目前求活旅恢複到了兩千人的建製,並且這兩千人比之前的兩千人還要精乾,因為全部都是挑選出來的年輕人,人口基數大了,帶來的好處就是這樣,可以走精兵路線。
兩千人當中,有火銃連三個,全部裝備繳獲的安南火繩銃,炮兵連一個,裝備了繳獲和明軍贈送的各式火炮二十餘門,騎兵連一個,但是戰馬不足,騎兵連人數雖有兩百,但真正騎馬的僅有一百二十人。
後續編入的一千人,高衡將其按照連的建製分成兩個大塊,三個連訓練為近戰的長槍兵,目前的火銃隊近戰能力較弱,若是被敵人貼身肉搏,會非常被動,有六百長槍兵護衛就會好很多。另外四百人,高衡發動城內現有的工匠,把從安南繳獲的箭支進行改造,砍伐城外森林裡的木頭製作軍弩。
火銃他們暫時造不出來,或者說即便能造出來速度也非常慢,以現有的水平無法快速大規模裝備部隊,但是弩箭可以,甚至弓弦都是現成的,工匠們將繳獲的安南弓拆卸之後,把弓弦等能用的部分重新組裝到弩身之上,大大減緩了製作時間,數百把軍弩很快便被製作出來。
之所以采用弩箭,是因為弓箭的訓練要求太高,還需要很強的臂力,並不適合這些剛剛加入求活旅的士兵,采用弩箭就要簡單得多,而且弩箭的穿透力比弓箭強,準頭也不差,就是射速慢了些,但是沒關係,弩箭可以作為火銃的填補,在火銃射擊的間隙,弩箭也可以用來抵禦敵軍。
除此之外,還從兩萬多僑民之中選出了哨探隊一百人與親衛五十人,這些人基本上都有功夫在身,或者身懷某種絕技,屬於特殊人才,他們不能當做一般的士兵來使用,而是應該把他們放在應該放到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