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忽然想著來韓國了呢?”欣怡很好奇的問道。
這個問題真的困擾她很久了,甚至不僅僅是她,羅紀身邊的很多人都不能理解。
工作、綠卡、移民、美籍,這些誘人的東西就在眼前,隻要羅紀按部就班。但羅紀偏偏做了一個所有人都不能理解的選擇,離開美國。
欣怡也不能理解,美國多好啊?有那麼好的工作,有那麼好的前程,有那麼好的物質條件,有那麼好的自己......行行行,最後一條暫時不考慮。
羅紀卻懶得解釋,反而問道:“那你為什麼來韓國呢?在美國混混履曆,不是更好嗎?”
老實說,欣怡的一些心思,羅紀其實是明白的。都重生過一次了,有些事還看不清楚,那也太廢物了。
隻不過羅紀確實對欣怡沒有什麼感覺,前世和今生都是這樣。本來就是當一個學妹在照顧,插科打諢鬨一鬨,從來沒有彆的想法,誰知道最後就這樣了。
如果不是欣怡忽然來韓國,羅紀其實不會主動把她牽扯到自己的這些事情裡麵來。可即使牽扯進來,也隻是當一個助手的角色。
作為助手的角色,必須是非常信任的人才可以。但羅紀現在對欣怡,還是有一點懷疑的,那就是來韓國的動機。
雖然欣怡在羅紀麵前雖然這個憨憨樣子,可實際上她也是在書山學海中闖出來的,絕對不會是個戀愛腦。
更何況出國留學,其實就是進入了另一種意義上的大染坊,不會真的存在傻白甜。
所以欣怡來到韓國,可能有羅紀來韓國的原因,但這個原因的占比絕對不超過百分之三十。剩下的百分之七十是什麼呢?這才算值得深思的。
羅紀確信,如果沒有其他更重要的原因,即使欣怡再喜歡羅紀,肯定還是會選擇留在美國的。
此時的欣怡倒是有些沉默。原本她聽到這個問題,還想著要不要轉移話題。但是在察覺到羅紀的目光之後,她知道自己不可能躲過去了。
欣怡已經認識羅紀很多年了,知道這人雖然表麵上什麼都不看重,可本質上還是一個嚴重的利己主義者。很多事不會非黑即白,但是對於劃分是不是自己人,真的會非黑即白的判斷。
最後,欣怡隻好實話實說:“不是我想著來,而是在美國那邊,我好像沒辦法繼續待下去了。如果想留在穀歌的話,隻能外調到其他國家。所以我隻有兩個選擇,要麼留在美國但換一家公司,要麼留在穀歌但換一個國家......”
羅紀點點頭:“所以你覺得,可能穀歌的身份對於你未來的發展,會更重要一些?嗯,很明智。如果是我的話,也會這麼選擇的。”
“嗯,當初想去國內公司了,但是那邊競爭壓力很大,我根本排不上號。想著你在韓國,我就來找你了。”欣怡實話實說。
羅紀則是被逗笑了,心想你還好沒去,要不然下一個哭死的就是你。
不過羅紀又察覺到不對,問道:“我離開的時候,一切還好好的。怎麼你說在公司待不下去了呢?最近發生什麼變故了嗎?”
欣怡有些尷尬:“你也知道Richard那幫人......”
羅紀明白了,這是被排擠了。
Richard的本名叫梁宏宇,是同胞,也是留學生。他是羅紀在MIT的校友,還是羅紀在穀歌美國時期的同事。
這家夥從大學開始,就和羅紀不對付。不巧的是,兩個人還都在穀歌劍橋分公司兼職,那更是針尖對麥芒了。
留學生之間是有競爭的,特彆是同校、同公司的兩個天朝人。內卷這個毛病不知道是誰帶起來的,越是同胞就越互相內卷。
但是梁宏宇這貨不知道怎麼想的,總喜歡把羅紀當假想敵。他不敢明麵說羅紀什麼,所以經常陰陽怪氣欣怡,嘲諷欣怡留學的波士頓大學如何平庸。實際上則是指桑罵槐,在罵羅紀。
這就涉及到留學生的鄙視鏈了,國內大學不如國外大學,國外大學不如國際排名頂尖的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