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從硬艇上跳下水後,曉蓉和勞工劃了過來,兩人對望了一下,勞工說:“不知道現在這樣兩個在艇上兩個在水中談一下工作適不適合呢,老大?”
我和龍鳳哥也對望了一下,然後我說:“等等,讓我倆清醒一下子你再說。”
說完這句話,我和龍鳳哥兩人齊刷刷的在她兩人麵前潛入水下,從她倆皮劃艇的另一邊浮出水麵,然後扒在艇身邊上,我問:“現在很適合談工作。”
勞工一臉不屑:“現在?你們倆腦子都進水了,談什麼?”
龍鳳哥說:“我的沒進水,他在倒腦子裡的水,沒問題的,談。”有他在,就算談真正的工作都沒有個正兒八經的,但不影響工作的正經。
勞工說:“設計院那裡斷斷續續,我已經沒怎麼理會了沈柏君那裡了,另外一家設計院在問我什麼時候過來現場看看。你覺得呢?”
勞工這麼一說,我有點躊躇,什麼叫兩頭不到岸?這種情況就是叫做兩頭不到岸,現在正真真切切的發生了,隻要設計院的圖紙哪怕是初稿,也是可用的,畢竟龍鳳哥那裡在建設局那邊的工作在管委會的配合下進展不錯,該拿的指標都基本拿到了,有點特事特辦的趕腳,但是如果設計院這邊一個月內搞不好的話,那麼曉蓉這邊就會天天在我耳邊嘮叨著剩餘的資金還能用多久之類的話語,像唐僧對孫悟空那樣的緊箍咒,念叨一句頭都會難以忍受。不過如果我現在去找老程,怕是比緊箍咒更難受,因為你永遠不知道老程這樣的老江湖會對你說什麼,或者在江湖上說你些什麼,對於我個人,我無所謂,但是萬一說了關於項目的一切又是負能量的內容,打擊力度不可不大。而勞工另外找的設計院,不是收費的問題,而是我聽她說的簡介就已經和老程這裡的水平相比還是有出入的。這種兩頭不到岸,不是誰要下決定,而是我要下決定該怎麼做了。而我下決定之前,總不可能企望明天早上我醒來之後就看見老程出現在我麵前說這活兒我接了,這和隨手寫一組數字就中了500萬一樣的不可思議。
我這麼的思量了一會之後,果斷的說:“再等三天,三天之後老程那裡沒有明確答複就和後一間確認。”說是果斷,其實在水下,我的腳是沒有站穩的,不知道是水流作用還是自己心裡作用。
曉蓉說:“那筆設計費對於目前的我們有點大。”她說的沒錯,我也不討厭她的職業本能,反而喜歡她這種職業本能,如果她沒有了這種職業本能,我才害怕呢!這種害怕適用於項目所有的崗位,誰對自己的崗位無論任何理由如懶惰不作為或是拍馬而喪失了職業本能的話,我就真的晝夜難眠了。
龍鳳哥在水裡也不忘記火上添柴:“老大,還有我這裡的一大筆數呢!各個部門的報建費之類的。”
我問:“各個部門?”
他說:“我不是在概括嗎?對吧?”然後衝我嬉皮笑臉。即便他不寵我嬉皮笑臉,我也沒覺得他很正經,都不知道韋葦看上他哪一點,兩個人完全南轅北轍的風格,也許隻有她和他才會感覺這種才叫互補,感情世界裡的男女,兩人以外的人看不明白。
勞工說:“其實現在我和伊萬還有應驗都將懸崖的大部分網格化工作完成了,如果設計院來了,確認合作,這些數據交由給他們,再將我們的設計要求說出,最快一個星期就能出初稿。這個項目初期工作比較多。”
龍鳳哥又從艇的這邊潛水過去浮現:“地質勘察我怎麼沒聽過?”
勞工白了他一眼:“管委會有,村委也有,小飛也有,不過都是各有各的,但是三份加起來,就是完整的。”
呂若男又劃了回來:“龍鳳哥,我昨天就將這三份資料合成了啊,你沒留意手機裡的程序多了什麼嗎?點一點就裝好解碼,隨時觀看的。你沒認真工作。”
龍鳳哥哼了一聲:“這個和我沒啥關係,不是我需要知道的,我隻不過是順口提一句啦!哦,難怪我手機突然慢了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