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為什麼你不說?”
勞工:“這還用說?是你疏忽了?這種情形,我隻能說‘我以為’了。”
我:“是我錯了。”
勞工:“知道錯就好。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就好。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還不回來?矮仔成留了飯給你。”
我:“我在水中央冷靜著。我在想,在這個項目裡,啟動時候,我不知道成功是怎麼成功的,就怕失敗的時候也不知道怎麼失敗的。這兩點我現在就很接近,這太危險了。”
勞工:“醍醐灌頂了?又來個愛斯基摩翻滾?”
我:“不了,思想上已經在翻滾了。我待會兒下山。讓我再靜靜。”
勞工:“好的。”
放下手機,環顧四周,還是隻有我一個人。不過遠遠的看到山路上有汽車的車燈往天空上閃著,看來是有人上山了,車正在山路上拐來拐去。這個鐘點,隻有張小飛才會來的,他習慣了在水庫邊上睡,連家也不回。
等汽車停在水庫邊上的時候,下來的果然是張小飛。他朝我喊了一聲:“誰還在水庫裡劃艇?”
我想朝他喊,嗓子卻出不了聲音。我趕緊發了個微信給他:“我在水中央。就上岸。”
他看看我,又喊:“乾嘛不出聲?”
我又發微信:“嗓子啞了。”
岸上的張小飛看看手機,我遠遠的看到屏幕的光映照著他的臉龐,在逐漸黯淡下去的夜色裡就像螢火蟲一樣,隻不過這隻螢火蟲的體型有點龐大而已。他抬起頭,朝我揮揮手:“上岸再說!”我在懷疑他是不是也收到了股東之間的信息,大家都有各自的微信。這很正常。不過我的手機到現在還沒有收到任何一條股東質問或者說是詢問的微信,也許紫萱和他們說了,但是大家的理解不同,覺得我的做法還是可持續下去的,或者說是再看看後才發表意見。我不禁想起這個項目初始的時候我做的夢:紫萱摔下去了,我被替換了,這兩個夢依然很清晰的在腦海裡的,就像一個烙印,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