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人就這麼上了山。
剛到山腳下,我做了個請的手勢:“兩位要出風頭的,前麵走,我來殿後,後勤保障。”
紫萱和龍鳳哥也不客氣,齊頭並進就踏上了階梯,我如同跟班一樣跟在後麵。繞過第一個山路上的彎,視線剛好越過村子西麵那棵大榕樹,我指向東麵:“你們看看,現在從這兒就能看到上山的電梯和部分玻璃橋了。我怎麼總覺得這懸崖玻璃屋差了一點什麼似的。但是就是想不到、說不出!”
沒想到我這一問,貌似靈魂拷問一般,兩人居然回頭給了我一個不可測的笑容。
紫萱說:“上到山頂你就知道。”
龍鳳哥則哎呀一聲:“紫萱姐,你搶我台詞了啊。我哦也是這麼想的。不要老是他來個突發靈感,然後我們做個半死,最後他又來個‘我都說了這樣做是正確的’的話,這次我們來坐莊。”他的年齡比紫萱要大,叫她姐,說明了某種態度,我心裡感覺很穩。
我看看兩人的表情,似乎已經達成某種協議似。我說:“我的意思是這個項目還能做得更好一些。”
兩人再次回頭:“知道啦!囉嗦!”然後繼續往上走。
這一段山路直到地坑,都是兩人並行,很是整潔,看上去舒坦。我在後麵說:“其實你們倆啊,是項目的靈魂所在。紫萱你呢,知曉正統的路子,還有一定的人脈關係;龍鳳哥呢,野路子極多,水漫金山一樣的人脈關係。項目有你們,恰如一文一武保駕護航。”
平時我走這段路,大氣不喘,今天真的有點奇怪,開始喘氣了:“所以,不同階段,運用大同目標下的不同營銷手法,通殺的節奏。”
紫萱邊走邊轉過頭來:“是嗎?聽了真有點像在聽草原上的百靈鳥兒在鳴叫呢!這麼的悅耳動聽。說說理由。”
我追了上來然後一把扒開龍鳳哥,“不說話的跟後麵去!”然後在龍鳳哥滿臉不滿的念念碎語中對紫萱說,“所謂正統,就是那種完全符合現有宣傳精神範圍內的做法,這種手法雖然看上去並不是十分有衝擊力,但是有個好處,就是不會給消費者一種暴發戶的感覺,畢竟我們是要打造一種穩定的感覺,而不是那種所謂的網紅,網紅網紅,晚一點就不紅了,那不是我們的初衷。在這種求穩的正統係統裡,我們爭取的是那種在係統內正常生活的消費者,有很穩定的收入,有很好的家庭生活,有很好旅遊規劃的那群人;這客群,持久性較長。我喜歡。”
龍鳳哥在後麵聽到“持久性較長”,便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紫萱也笑了起來:“林凡,我怎發現你現在說話越來越帶色了?”
我愣了一下:“這也帶色?哦哦哦,算了,你們兩人認為是就是吧!我結了婚,你們還沒結婚,老司機居然給兩個還沒拿駕照的提點了一番。”
紫萱趕緊說:“大哥你跑題了!”
三人上到山頂。這個位置剛到地坑,紫萱說:“想進去看看呢!”
我和龍鳳哥對望了一下:“準奏!”
她鑽進地坑前看了我倆一眼:“還皇帝的口吻?沒穿衣服的皇帝吧?”
莊家銘正從東麵走過來,看見我們,便連忙一路小跑過來:“你們來啦?”
進了地坑,紫萱就欣喜的叫了起來:“好出人意料啊!”
莊家銘有點摸不準,便問:“哦,出人意料?”
紫萱轉過頭來對莊家銘說:“莊叔,我的意思啊,是說你的作品非常好!有那種史前山頂洞的感覺在,但是你看看這下來的階梯,每一級都像刀切一樣齊整,又有種後現代極簡主義的感覺,兩種感覺結合一起,好奇妙!你在看看這壁畫,是你的傑作吧?一刀一刀雕刻出來的,之前我在應驗拍的現場作業片上看過,都已經覺得很震撼了,現在現場看,更是如此了!我看看這畫是啥內容?”她湊過去一看,然後說,“像是一首詩的意境。哦,題西林壁,東坡老爺子的,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哇,這首詩你也雕刻了出來?還小篆?你的想法還真的頂級啊!石匠中你最top!”
莊家銘趕緊打住了她:“這些都是林總的意思,我隻是按照要求做事啦!林總,林總的意思!”神情有些不好意思,但又帶些自豪。或者下星期五帶著自己老婆和孩子住進來的時候,他那種自豪感能滿溢出這地坑,再從山頂飛流直下三千尺到我們的樹屋那兒啦!
我點點頭:“是我的想法,不過這確實是家銘的傑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