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媽這樣提問,對於我們項目來說,絕對是好事。畢竟目前的狀態還是有點兒閉門造車,對於項目要外接一些外部狀態時候,難免會有些不適應,如不同齒牙的齒輪,沒有一個轉換狀態,直接就咬合,一定出問題的。
大媽說的“救心丸”,看上去是一個極普通的事兒,其實不然。這救心丸,不一定是真的救心丸,也有可能是一種狀態,一種時刻準備著能發揮出來的狀態,就是“即用即插”。這和平時的鍛煉和準備是一脈相承的。消防、安監、醫療、交通、水電等等方麵,事無巨細,如同在房地產公司時候的銷售100問,不僅僅是100問,還有這100問背後充分的準備。
要創業,就意味著沒有安樂茶飯,不可高枕無憂,如同爬梵淨山,既然決定了要來,深淵在側,當萬死以赴。做一件事,可以不開心,但是心情卻不能不快樂,畢竟工作以外的時間比工作的時間要多。
我回答說:“哦,一切都做了準備的。”
大媽甲笑了:“這還差不多。玻璃橋我們去多了,走多了也沒啥意思,我們在有些玻璃天橋上廣場舞跳舞的視頻也有都啦!不過你這項目還是有點兒意思的。玻璃天橋不僅僅是走過場。你要知道,國內那些天橋就是隨便那麼走過來走過去的,擺個造型照個相意思意思,就收了你百來元的,不劃算!”
我一聽這“走過場”心裡就樂了,廣告感覺就直接在心裡形成了一個初步方案:不僅僅是走過場,還能駐場,與雲同眠。大概的要點吧!就是這樣。
我說:“哎,姐,您這‘走過場’實在是形容的貼切!我們項目不僅僅是走過場。”見我這樣說能將她們的眼神都拉了過來,我便繼續說,“我那裡基本都齊全,彆的項目個把小時玩完了,我那裡需要至少一天,甚至兩天。”我的心裡突然好像有了一種挫敗感,總覺得在五分鐘內沒把項目概況說清楚,我現在恨不得用50分鐘將項目的眉毛和鼻子的形狀都描金般說出來,不能把我的構想和彆的一般項目相提並論,如果一旦是相提並論而不是飛躍一切的論調,那麼隻能有一個原因,就是我的說辭有點兒失敗了,至少在這群大媽麵前失敗了一半。
“兩天?哎,小林,你能不能將項目的具體說說啊!反正現在坐著火車,說是臥鋪,卻坐也不是,睡也不是。倒不如聽你說說。哎,我看你這表情,好像挺委屈的樣子啊!”大媽甲說。
當然委屈了,我的心裡一直將自己的這個項目當作親生子女般看待,算上這個項目也是我親生子女的話,我的兒女已經三個,超生了。這筆社會撫養費,看看是從自己口袋裡硬掏出來,還是大夥兒來項目上玩上一兩天替我繳納部分,直到繳清為止?嘿嘿,想到這裡,突然情緒又和窗外的風景一樣,轉化神速。
“你們到處去,高檔酒店住不少了吧?都是在酒店裡待著的是吧?那和大城市裡有啥分彆呢?我這項目就不同了,一路驚喜。怕玻璃炸裂要穩妥的,住樹屋,回憶一下當年上山下鄉的日子。不過我那裡這可真的是叫憶苦思甜,屋子是木頭的,裡麵啥都是木頭的,除了沒有木頭人,屋子還不漏風不漏雨…”我剛說到這裡,就給打斷了。
“等會兒?你說你哪兒有樹屋?樹上的屋子?”某個大媽從群裡穿了出來,問我。
我不是在五分鐘裡說過了嗎?嗯,看來這五分鐘介紹是失敗的,大媽沒聽清楚!那麼也就是說,這連大媽都不清楚的內容,我還以為自己很了不起,還要求公司上下的人都要清晰無比。如果真的是這樣,為什麼公司裡的人不和我說這樣有點兒問題呢?是因為怕我?還是因為大家都生活在這個項目非常自我美滿的溫室裡?還是隨便應付一下?從剛才的項目5分鐘介紹的自豪感裡跌進冰窟窿裡,然後自我判斷沒問題又爬進溫室裡,現在又重新跌進冰窟窿裡,冰火兩重天之間,自己的內心經曆了淡定過程,也經曆但丁地域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