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強在旁邊說:“凡哥,他是真的沒喝。他那一份,我代勞了。他去吧!”
我說:“那好!拜托畫家你了。路上注意安全,到了有什麼需要,及時讓紫萱決定。去吧!”
不一會兒,商務車開了出來,還是最開始開來銀海灣考察的那部潘若安公司的商務車。畫家、潘若安和紫萱,還有曉蓉。我對吳昊天說:“吳總,要麼你也回去吧!”
“行!那麼我也回去吧!我對你們的工作放心!大力支持!有什麼需要直接說!”說完他也上了車,五個人往市裡去了。
現場更加寂靜了。
“凡哥,要麼天亮後,我們也回市裡去吧!我待在這裡,我心裡也不好受,不如去陪陪龍鳳哥,分擔一下他的悲傷。”蕭堅對我提議。
我想了一下,搖搖頭:“不了。龍鳳哥明了我們的意思。這個時候,他需要的不完全是我們。自紫萱過去代表我們就行了。我不是一個狠心的人,但是…”說到這裡,再度哽咽,我扭過頭去,沒看蕭堅,然後揮揮手,“彆說了。我想安靜一下。”我丟下他們,獨自走出停車場,往銀海灣大道那邊走去。
“凡哥,你去哪裡?”蕭堅衝著我的背影喊道。
我沒有回答他。這個時候,除了讓自己好好的冷靜下來,安撫情緒之外,做什麼都是徒勞的。
“我去吧!”劉曉玲丟下三斤姐她們,“我去陪他走走。他難受,我知道。”
我感覺後麵有個聲音追著我過來:“林凡,林凡,你等等我。”這把聲音很我讀書時候聽到的幾乎沒有差彆,唯一有差彆的是讀書時候的聲音比較稚嫩,現在的聲音很是淡定。這把聲音,屬於劉曉玲。
我沒有停下來,還是不緊不慢的往前走著。等劉曉玲有點氣喘籲籲的追上來時候,我正準備過馬路,我想到海邊鄒老板的餐廳那邊的礁石上坐坐。
“叫你等等我,怎麼就是不等呢?”劉曉玲埋怨我。
“我走得很慢了。”我說,“小玲,我很難受。”
她輕輕地拍拍我的後背:“聽到這消息,誰不難受啊?其實說真的,我們這幾個女人更難受啊!要知道,我們幾個一有時間就湊在一起的,哪怕是她腆著大肚子的時候,天天有說有笑的。唉,生孩,確實是女人要過的難關。韋葦沒跨過去,我也難過。”說著,她的聲音就變了,然後就聽到了她細細的哭泣聲。上次聽到她的哭泣聲,是讀書時候她沒回答出來老師的提問,給老師當眾狠批了一頓的時候,直接就在課堂上哭了出來。老周也不客氣,繼續在傷口上撒鹽,說你沒有複習沒有準備。回答不出來,還好意思當眾哭出來?
時隔多年,在這樣的夜晚裡,再次聽到她的哭聲,熟悉而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