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退三尺遠,仿佛他是什麼洪水猛獸。
謝昶看她這副如臨大敵的表情,還有什麼想不通,他一直不知這件事如何開口,如今被她試探出來,彼此心知肚明,倒也省得他費心解釋。
阿朝不僅僅是心慌意亂,更多的是過去太多類似這樣的感受幾乎吞噬了她的大腦,讓她一瞬間既迷茫,又羞燥,共感就共感,同生共死還不夠嗎!怎麼連這個都……
那豈不是……每次哥哥吻她的時候都……
再回想起那次飲酒,上回的燃香,她肚裡的魚泡幾乎撐漲到極端,那哥哥豈不是……
謝昶一直沉默地凝視著她,不知為何,突然從她眼中看到了除羞燥之外的,一種類似同情的情緒。
同情他什麼?
同情他有火沒處泄嗎?
再這麼沉默下去,謝昶不知道她還能腦補到什麼,他歎了口氣,終於開了口,“阿朝,過去我除了是你的兄長,也是成年男子,有成年男子該有的反應,何況我二十餘年未曾娶妻,自然比尋常男子需求旺盛一些,你不必如此意外。”
阿朝呆怔地看著他,隻旺盛一些嗎?
她也沒聽說親一下立刻就能這樣啊。
謝昶凝視著她,“你總歸要成為我的妻子,往後適應就好。”
她喉嚨哽了哽,小臉都燙得麻木了,訥訥地問道:“不會是因為共感,你覺得我們剛好合適,不用去禍害彆人,才說喜歡我的吧?”
說完就從男人陰沉炙熱的眼眸中窺探出一絲危險氣息,嚇得她肩膀一縮,就看到他一步步向自己走來。
魚泡……魚泡也熱起來了。
身後就是牆麵,退無可退,阿朝屏住呼吸看著他,在對方熾熱的唇帶著怒意強硬地壓上來前,一句“我信哥哥”隻來得及吐出一半,隨即就被迫徹底吞回肚內。
滾燙的男人氣息無處不在,他的身體緊緊擁著她,握住她的力道也愈發蠻狠,唇舌在口中肆意掠奪,昏天黑地的窒息感與躁亂感讓她渾身都不受控製地發顫,甚至已經分不清那魚泡究竟隻是自己的,還是他覆壓在身上的。
這個深吻持續了太久,幾乎奪去她所有的呼吸和意識,以至於她被緩緩鬆開之後,除了大口大口地喘氣,麵色潮紅不退,身體還在不住地哆嗦。
那種雙重而矛盾的感覺,讓她忍不住想要與他親近,但又害怕親近,男人在這上麵無疑更加強勢,即便共感,也是她被拿捏,在絕對的力量下毫無招架之力。
思及此,她不禁眼眶一紅,咬咬牙:“不公平。”
謝昶不禁一笑:“怎麼不公平?”
阿朝吸了吸鼻子,委屈道:“我都說了信你,你還親我,親那麼凶,我也隻能受著,而且你還對我……”她一垂眼,又立刻錯開目光,“對我有不軌之心,說好的共感,往後都是你欺負我了。”
謝昶啞聲笑了下:“那你要怎麼公平,讓你欺負回來?”
阿朝想起自己主動吻他這兩次,根本沒支撐多久,魚泡就繃得她受不了,她懷疑自己就是體質太差,根本承受不了強健男人體魄能夠忍耐的程度,所以即便是主動,很快也會出現頹勢,再被他反客為主,最後受欺負的還是她自己。
謝昶俯身吻了吻她額頭,掌心輕輕扣住她後腦,指腹輕撫在她柔軟的鬢角,“阿朝,哥哥往後會疼你的。”
阿朝心尖兒哆嗦了下,抬眼對上他沉熱的眼眸,加之魚泡在水麵翻滾,她實在很難不將這句“疼你”理解成另一種意思。
她羞得滿臉紅,耳垂都快紅成石榴籽了。
謝昶低下-身,在那顆緋紅剔透的石榴籽上輕輕一咬,男人的熱息儘數入耳,阿朝避無可避,抬手想推他,手掌抵在他緊窄的腰身,她自己素日又最怕癢,那種雙重的感官刺-激當即電得她頭皮發麻。
以往不知這一樁,想不通為何碰他腰身時自己也會有輕微的戰栗感,如今才明白,掐他如同掐自己,但感受卻是雙重的。
甚至有一種,自己爽到自己的感覺?
阿朝隻覺得掌心一片酥軟,反應過來後才想縮回手,卻又被人捉了回去。
謝昶想起及笄那日,她鬼使神差地來摸他的腰,他不知這處有何特彆,微微一頓,隨即將她的小手覆在自己腰側。
“你若實在覺得我欺負你,也可在我身上找點樂子,這腰……你若喜歡,儘可來玩。”
阿朝驚愕地睜大眼睛看向他,臉頰燙得像是著了火,偏偏他說得一本正經。
她、她不要麵子的?
“誰說我喜歡了?你彆胡說。”
“是麼,”謝昶斂眸一笑,“中赤骨花的那晚,你玩了一夜。”
阿朝咬牙衝他:“你也知道那是中了赤骨花和丁香的毒!”
謝昶眸色黑沉,也不拆穿她,“其他地方也行,但不要太過分,橫豎我有的感覺你也有,我能不能忍住不碰你,這個度你自己掂量。”
阿朝簡直瞳孔大震,聽上去似乎很不錯,可她不過才碰了他的腰,肚裡的魚泡就已經在膨脹了!
她氣呼呼地將自己的手拽回來:“你適可而止吧!”
夜已深,謝昶笑了笑,便不再逗她了,將人牽過來,在她粉膩細白的頸邊吻了吻,“讓底下人來伺候你洗漱吧,我回去了。”
阿朝癢得厲害,薄紗下的鎖骨微微聳起,輕輕點了個頭。
他才要走,阿朝忍不住,走過去一把抱住他的腰身,“你自己說的,隨便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