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仿佛永遠擦不儘,傅司九的動作完全跟不上淚水滑落的速度。
他單膝跪地,上半身前傾,小臂從她頸後穿過,稍微施力,捧著她腦袋擁進懷中。
胸前純棉質地的布料很快就吸滿淚水,燙著他堅硬的肌肉。
不知夢到什麼,懷中人哽著顫意“我怕。”
“......”傅司九另隻手撫她後背,一下又一下安撫,“不是說了,九哥給你衝鋒陷陣,隻要我們阿蕪願意說,九哥一定幫你辦到,行不?”
抽泣聲似有若無,壓抑的太厲害,整個身體都在抖。
傅司九有點急,雖說想叫她放縱情緒,但又怕她哭傷了。
“許媽是誰?”他啞聲問。
這話一出,懷中啜泣戛然而止。
時間宛若停止。
夜已深,闃無人聲的房間,凜冽厚重的木質香,一隻胖貓仰著腦袋,不解地望著兩位主人。
良久。
一道困倦的聲音從哭到黏膩的嗓子裡哼出“張幼嫻。”
她叫張幼嫻。
傅司九不認得這個名字的主人,然而直覺告訴他,這個人至關重要。
現在沒時間追究這事,傅司九苦惱該怎麼哄她睡覺。
主臥他住著,客臥也很乾淨,可現在是初夏,給不給她洗澡也是個問題。
傅司九愁的頭疼,低眸,不知在問誰“我幫你洗澡?”
房間靜到有回音。
過了幾秒,他悄悄籲出口氣,自己放棄了這個打算。
“不洗了,”他將沙發裡的人抱起來,往客臥走,“反正一直香噴噴的,你抹了些什麼東西...”
馮蕪無法回答他,她睡得正熟。
客臥燈沒開,傅司九懶得多此一舉,不慌不忙走到床邊,把薄被子推到一邊,彎腰,將女孩子放到柔軟的大床上。
下一秒,仿佛床上長滿了刺,馮蕪立刻哼出長長的調,就差蹬腿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