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計所迫(1 / 1)

一行主仆三人繼續向著前方走去,劉霂的身體實在是太弱了,每走上兩三裡就得休息一會,不然連站都站不穩。 像剛才那樣一口氣衝刺跑出一裡多地去,絕對是以為在生死邊緣,心中所爆發出的潛力所達到的結果。 “阿虎,你知道我是皇親的哪一支嗎?”我一邊走一邊和扶著我的折虎聊天。” “公子是大漢高祖第二十二代子孫,孝景皇帝第七子中山靖王劉勝;勝生陸城亭侯劉昂,昂生漳侯劉祿,祿生沂水侯劉戀,戀生欽陽侯劉英,英生安國侯劉建,建生廣陵侯劉哀,哀生膠水侯劉憲,憲生祖邑侯劉舒,舒生祁陽侯劉誼,誼生原澤侯劉必,必生潁川侯劉達,達生安定主簿劉成,成生平涼縣令劉尋,尋生隴縣縣丞劉式,式生劉支,支生襄武縣丞劉梓,梓生劉霂,公子乃中山靖王劉勝第十八代玄孫也。” 折虎這一通背下來,把劉霂給背愣住了,“這宗室祖譜你怎麼知道,還背的那麼熟”! “公子你忘了嗎,這都是你背給我聽的呀,而且你還說當世,朝綱崩壞,奸臣當道,致使民不聊生;總有一天你要出人頭地,為國棟梁,掃除奸佞,還百姓一個太平的大漢天下。” 劉霂心中漠然:“唉!心也夠大的,飯都要吃不上了,還想著掃清寰宇,先找個地方落腳,填飽肚子再說天下的事吧。” 走走停停,終於在傍晚時分到了街亭,這個小城雖然不算大,往來客商卻絡繹不絕,你來我往顯的十分熱鬨。 陳伯已經讓折虎先一步去找落腳的客棧了。我站在街頭,看著街道上客人挑選貨品與攤主討價還價,行走車馬讓路的叫喊,飯家迎客的熱情號子,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形成了這條街市的繁華! “這裡好熱鬨啊!”我不由感慨的說道。 “是啊公子,這還是因為這幾年不時的出現刀兵之亂,要不然這地方更要繁華的多,想起幾年前和老大人到此處公乾,街市上的貨物攤位都擺到了城外,客棧個個住滿了人,害的老大人帶著我們在一戶百姓家裡借住了一晚,要不然我們就得露宿街頭了;” 看著陳伯從未露出的笑容,劉霂也會心的一笑。 這時折虎回來了,說已經找好了客棧,轉身引劉霂二人前去。 直走了約百餘步,又走進小巷轉了兩個彎到了一處燈籠上寫著客棧二字的門前,才住腳。 這與其說是一家客棧,不如說是一家不大的民宅,隻是門口多了兩個燈籠。 開門的是一個滿頭花白頭發年過六旬的老人,滿臉的皺紋,就像刻刀留下他經曆過歲月的佐證。 老人提著個燈籠,將我們引進門,一邊走一邊說著:“每間房每晚五錢,熱水管夠,如要吃飯,每人一天再加兩錢,一天兩頓。你們三人一間夠住嗎?” 老人點上了油燈,見無人說話,便不再追問,慢慢退了出去。 借著油燈昏暗的燈光,劉霂看到房間中隻有兩張床榻,一張不大的食案; 折虎從一進門就不敢看劉霂,像做了什麼錯事的孩子。 “住這裡,實在是委屈公子了”陳伯一邊給劉霂收拾床榻,一邊尷尬的說到,“好在我們隻住一晚……。” 說到最後,陳伯說話的聲音,幾乎聽不到了。 不一會,折虎端著一盆冒著熱氣的水盆走了進來:“公子,走了一天的路,燙燙腳吧。” 此時陳伯正把所有被褥都放在了一張床上,收拾好後,就拉著折虎向門外退去。 劉霂問道:“這麼晚了,你們去哪裡?” “啊,我和阿虎去旁邊柴房睡,公子你好好歇息,有事就叫老仆,腳盆就放在那裡,老仆明早來收拾。” “你們誰也不許走,今天都在這裡休息;”劉霂說道。 “這不可,我等怎能和公子同屋休息,成何體統!”陳伯拉著折虎站在原地回答道。 “有什麼不成體統的,都到這種地步了,我還擺什麼公子的架子。” 陳伯突然跪倒:“都是老仆無能,害的公子受如此委屈,老仆該死!” 說著陳伯就開始砰砰磕頭。 劉霂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讓陳伯誤會了,自己原本隻是歎息自己的處境,陳伯卻聽成了在怨他做的不好。 劉霂趕緊上前去扶陳伯,生怕他一個想不開又像白天那樣,拿腦袋去撞什麼東西。 劉霂一邊去扶地上的陳伯一邊安慰:“陳伯,你想多了,我怎麼會怪你呢,這一路上多虧了你照顧我和阿虎,要不然我們恐怕都到不了這裡,快起,不許再這樣了。” 陳伯這才慢慢起身,但仍然哽咽著,可能真的是傷心了;也許為了以後的生計,也許為了彆的。 劉霂把一套被褥放到另一張床上,“你們今天誰也不許出去睡,我們主仆三人都在這裡休息。” 看到陳伯他們還想說什麼,沒等他說出口,劉霂接著說到:“怎麼,我這個公子的話你們也不聽了嗎?” “再說我還有事問你們。” 這樣陳伯到了嘴邊的話才收了回去,慢慢坐在另一張床邊,折虎則找了個靠近門口的位置,打開草席放在了地上,自己坐了上去。 主仆三人就這樣麵向而坐,開始誰也沒有說話,劉霂有事想問他們,率先開口:“陳伯我們現在還有多少銀錢,能夠返回安定郡嗎?” “我們現在已無白銀,大人生前為官清廉,從不收受賄賂,已有的一點白銀在為大人製喪時都已用完,為了辦的不那麼寒酸,公子你還賣掉了大人留給你的鎮紙,剩下的銅錢路上花掉一些,今日付完店錢,還剩七十錢,省些用,勉強夠我們回到安定郡的。”說完這些,陳伯便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劉霂沒管他繼續問道:“回到安定郡以後,我們有下一步的安排嗎?” “那裡有你祖父當年給你留下的一座宅院,雖然不大,但足夠遮風擋雨,等安頓下來再做他圖。” 再問了幾件事,也沒有什麼了,現在能確定的就是祖上留下的一座宅院和這七十錢,其他什麼也沒剩下。 “都沒有什麼親朋故友什麼的嗎”劉霂不死心的問道。 陳伯想了一下,“大人生前曾有幾位好友,但從黃巾之亂開始,世道混亂,書信不通,也都斷了來往;” “不過有一位同姓宗族,前兩年曾給大人來信說他在幽州太守公孫將軍處任職,此人與公子同是中山靖王之後,與大人交好,大人臨終前原本想讓公子去投靠於他,謀一軍職,隻因路途遙遠,公子又體弱有病未能成行,老仆才決定先返回安定老家,等公子身體好些再做打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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