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在溫善的腦海中出現的有四個命令菜單:檢索、檢測、監測以及生產。
檢索功能的基本情況溫善已經了解了,也通過實驗檢驗了一番,雖然還有許多她想不通的事情在,眼下卻並不急著一下子便都解開來,還得去慢慢摸索。
由於它出現的時日尚短,溫善也沒來得及了解剩下的三個命令菜單,眼下有時間了,便先將心思放在了“檢測”上。
一如“檢索”菜單上列出來的功能和限製,“檢測”菜單也有:檢測目視範圍內的所有蔬菜、水果、肉禽常料的新鮮、健康情況;限製為僅限於食用類。
溫善呆滯了好一會兒,若說“檢索”像圖書館書目檢索係統,那“檢測”無疑就是食品安全檢測係統,可偏偏這兩者是毫無關聯的兩種係統,它們為何會同時出現?
溫善已經儘量不去思考為什麼這些二十一世紀的科學家也辦不到的黑科技係統能夠平白無故地出現在她的腦海中,畢竟她魂穿的事情也沒法用現有的科學理論來解釋,所以她暗暗告訴自己要對這樣的事情看得平淡一些。
再看“監測”的命令菜單,溫善根據前兩項的情況,對它的概況已經有了一點猜測。果不其然,當它可以監測容朝範圍內的生態氣象信息、對自然災害等實時播報等作用出現在溫善的腦海中時,她默默地給它冠以“生態監測係統”之名。
而監測功能的限製則是在不構成嚴重等級的自然災害的情況下,並不予以預警播報。
自然災害“嚴重等級”被這係統劃分為三個級彆,先是特彆重大自然災害,嚴重程度基本上已經可以動搖國之根基了;稍輕一點的級彆是重大自然災害;而後是較大自然災害,災情一般在一道之內的部分州郡發生。
除了以上三種級彆的自然災害,此係統皆不會給出預警播報。
容朝開國這麼多年,重大自然災害也僅有兩次,較大自然災害是十二次,而剩下的都是一般等級的自然災害。加上朝廷在賑災方麵的措施做得非常好,所以並沒有引起什麼動蕩。
這兩項功能乍看之下非常逆天,可實際上也有些雞肋,畢竟檢測和監測這倆功能平日裡她都不大用得上,檢索這一係統,她至少還能用來搜索圖書,供她平日裡學習所用。
突然,溫善一個激靈站起來,電光火石間她便想明白了為何這些看似毫無關聯的係統會一並出現——這三項功能實際上都與司農寺的職能掛鉤!
“檢索”一項便無需多說了,“檢測”實際上在司農寺下屬的諸衙署中非常有用:
上林署平日負責的種植蔬菜果品,以供朝會、祭祀以及尚食諸司所用;
鉤盾署則要喂養雞彘,提供豬、羊、雞鴨鵝等肉類常料;
太倉署則掌管天下糧倉,每月分派給官員、工匠、學生等祿米與口糧;
還有導官署,雖然不種蔬果、不養雞彘,卻負責米麥等糧食的再加工,其加工成果如何,檢測一番便知曉;
更彆提還有京都諸宮苑、溫泉湯、鹽池、屯田等衙署的職能上也能發揮重要的效果。
至於“監測”,因自然災害與農事息息相關,災害的發生會影響稅收情況。而司農寺正是與農事生產掛鉤的衙署,也是有國庫職能的部門之一。
綜上所述,溫善也隱約明白了她可以將這係統運用在哪些地方了。
溫善又是在天徹底暗下來的時候才離開司農寺,周圍的衙署已經掛上了照亮黑夜的燈籠,每個衙署門前倒還有站得筆挺的禁軍身影。
皇城內的安全係數是很高的,畢竟此處一般的百姓都不得進入,又有禁軍頻繁地巡邏,沒有人敢在此犯事。當然,也有起衝突的官員忍不住他們那暴脾氣,在放衙的路上逮住對方狠狠地揍,而一般他們的下場是要麼罷官、要麼貶黜。
太上皇當政時還有此等情況,可女皇登基後,她可不如太上皇那般好說話。故而有恩怨的官員大多選擇“文鬥”,在朝堂上爭鋒相對也就罷了,下了朝有事無事都要寫折子參對方一本。
溫善平日裡看朝報看得很是開心,不過好歹這些官員都是真性情的,若在背後捅刀子,那才是讓人防不勝防。
出了皇城,昏暗中忽然靠近一道身影,溫善的耳邊也傳來那身影粗糲的聲音:“娘子!”
溫善一扭頭,隻見一個少年快步走到她的麵前,而這少年是溫家的仆役高二,平日都是負責看門的。她疑惑道:“高二,你怎麼來了?”
高二笑了笑,道:“夫人猜娘子近日想必又會很晚才放衙,她擔心娘子的安危,故而讓小的駕著馬車在此候著,接娘子回去。”
“幸苦你了。”溫善道,她行走到溫家的馬車邊上,高二已經給她準備了矮凳,她踩著便輕易地上了馬車,坐進了車廂中去。
自從驅逐了趁前朝分崩離析而入侵的突厥人後,突厥人為了生存便與容朝簽訂了交易條款,容朝每年向突厥買五千匹馬,而突厥則獲得他們所需要的糧食、香料、布匹等。容朝也有鼓勵養馬的政策,故而馬匹在洛陽城等地並不少見,即便是溫家,也養了好幾匹馬。
想到這兒,溫善突然掀開簾子朝前麵的馬匹看去,心思則全在“檢測”的係統功能上。
意動後,她的腦海中遲遲都沒有出現她所期待的畫麵,她不由得坐回到車廂內,又摸著下巴沉思了起來:“為何無效?難不成是我用錯了方法?還是說,這是我那所謂的權限作祟?”
不過她很快就否定了這一想法,“權限”隻在檢索係統上出現,所以這與她的權限無關。她再琢磨一下“檢測”係統的說明,忽然一怔:“限製為食用類,這馬不是可食用的麼?難不成‘食用’的標準跟我理解的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