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義隻看了一眼就驚呼起來:“覺文師父,你是怎麼做到的?怎麼寫得跟我的字一模一樣?”
覺文哈哈大笑,“這可是我的獨門秘笈,是不會輕易告訴彆人的。快拿紙和筆來吧。記住: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不可以告訴第三個人!”
方義連忙點頭答應,然後取來一支筆和一些紙放在覺文麵前,兩個人一起坐在桌旁認真地抄寫起來。
不知不覺,到了夜半三更。
覺文師父果然了得!抄寫的經文既乾淨又體麵,比方義的更勝一籌。方義自愧不如,暗暗下決心以後要好好練字。
覺文看看窗外的天,說:“再過兩個時辰估計天就要亮了。我們都放下筆去休息吧,明天還有明天的事情要做。”
方義點頭答應,放下紙筆,熱情地送覺文出門,直到過了大佛殿。覺文的房間在寺院的西邊,靠近法新方丈的法堂。
淩晨的天空裡長滿了閃閃亮亮的星星,仿佛春天的田野裡盛開的一朵朵美麗的野花。不遠處的山嶺上,時不時傳來幾聲野狼悠長的嚎叫。
一陣風吹來,寒噤噤地冷。方義剛才穿著單薄的衣衫就出了門,因此不禁渾身上下一陣哆嗦。
為了取暖,他忽然想練練拳腳功夫,於是就地練起了武功。來到江南以後,他覺得自己的功夫的確長進不少,自己後來創新的一些套路和招式,也越練越順手,心中暗自得意。
正在這時,忽然從方義身後竄過來一條黑影,劈頭蓋臉掄著一條棒子就朝方義狠狠地砸過來。
方義靈敏的耳朵已經聽見了耳畔急速的風聲,趕緊挺起雙手來迎擊,結果那條棒子被彈飛出去老遠,“鐺啷啷”一聲掉落在遠處的牆根底下。
那條黑影見勢不妙,趕緊掉頭朝西北方向跑了。
“是誰?”方義大喝一聲,朝黑影猛追了過去。可是追了很久,也沒有再找到那個偷襲的家夥。
突然間,方義感覺哪裡有些不妙,於是立刻轉身朝自己的禪房奔去。他這才想起來,剛才送覺文師父出門時忘了關禪房的門,到現在還是開著的,屋裡的燈也是點著的。要是被人闖了進去,可就糟糕了。
很快,方義急匆匆趕回了禪房。他的一雙鷹眼四處掃射,同時也做好了隨時攻擊的準備。
可是在屋裡來回轉了好幾圈,卻並沒有發現什麼危險,也沒有發現東西丟失。而此刻的翔哥已經蹲在桌子的一角睡著了。
方義這才放下心來。他閂上禪房的門,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轉身端起桌上的一杯早已冰冷的茶,一飲而儘。
然而,當方義再次坐在裡間的燈下時,才發現了異常。覺文師父晚上花費心思幫他抄寫的那一大摞經文居然不見了!
任憑他怎樣翻箱倒櫃,也始終沒有找到。他猜測一定是剛才有人進來將它們給偷走了。可是,這個賊為什麼要偷走經文呢?還剛好是覺文師父抄寫的那一份?難道是彆有所圖?
方義坐在一片淩亂中,靜靜地思考著。偷經文的人和用木棒偷襲的人,究竟是不是同一個人?是巧合嗎?還是各自蓄意而為?
儘管天快要亮了,方義一夜都不曾合眼,但此刻他卻一點困意都沒有。他忽然想起了那天張耘離開金禪寺時悄悄對他說過的話。難道說,是子修師父在背後作怪?
方義仔細回想他入寺修行的這段日子,滿腦子竟都是子修那張冰冷的臉和那雙仿佛總是充滿惡意的眼睛。可是,為什麼法新方丈一直都對子修那麼好呢?還總是驕傲地說,子修是他最出眾的弟子。
子修師父一定不是一個平常的出家和尚。方義暗自決定,他要好好地查一查子修師父的底細……
方義滿懷懊惱。覺文師父差不多花了一個晚上幫他抄寫的經文,就這樣不翼而飛了。他真想立刻把那個賊給揪出來狠狠地揍上一頓,然後往死裡打。
窗外的天色漸漸明亮起來。早起的鳥兒在樹上不停地婉轉鳴叫。金禪寺裡到處一片靜悄悄,寧靜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