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中秋季開學相關事宜正在緊鑼密鼓地進行當中,校長胡昌鴻帶著烏中的一幫教師們每天都在學校忙碌。
當向忠懷踏進校長辦公室時,胡昌鴻相當吃了一驚。他雖然那天在章堯的畫展上見過向忠懷,但其實彼此之間並不熟悉。
不過,對於向忠懷的身份,胡昌鴻早已明了,因此十分熱情地接待了他。
向忠懷很坦率,寒暄了幾句後,便說明了自己來拜訪的意圖。
胡昌鴻起先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後來得知向忠懷是為章堯而來,不禁高興起來,“你我雖然沒有過什麼交往,但單從這件事上,向教授,您就值得我敬佩!您一定是個惜財如命的好教師!要是章堯能拜在您的門下,那簡直是他此生的一大榮幸啊!”
向忠懷一聽這話,心裡頓時明朗起來,認為這件事到底有些眉目了,於是笑著說:“其實,我猜蔡華章先生定也是愛才如命的人,隻不過,他到底是一個搞建築的,不像我,專門搞繪畫這一門類。要論起專業,不是我誇海口,定是我更強些!”
說完,向忠懷的臉上微微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笑容,似乎他這是平生第一次開口誇耀自己。
胡昌鴻的心中早已是歡喜異常。他自己雖然不懂繪畫,但他一直都希望章堯能夠遇到一個高明的老師來指導,以幫助他將來獲得更大的成就,同時為烏中多贏得些好的名聲。沒想到這個看似不可能實現的願望,居然這麼快就到了眼前!
“您放心,向教授!”胡昌鴻十分恭敬地說,“章堯那邊,我回頭就去跟他把道理講明白。蔡華章先生畢竟是新加坡人,或許隻是一時興起也未可知。其實您不知,這其中還有一段故事。之前章堯和鐘子恒的二女兒鐘畫曾合作畫了一幅讓人歎為觀止的《百鴿圖》送給了蔡先生,所以才引起了蔡先生極大的興趣。至於培養繪畫人才這樣的大事,正如您剛才所言,自然是應當由您這樣名副其實的專業教授來擔當了!”
向忠懷聽了這話以後,心中十分高興。與此同時,他敏銳地捕捉到了一條新的信息,於是問:“胡校長,您剛才提到的鐘畫……不知道是貴校的哪位高徒啊?”
胡昌鴻不禁哈哈大笑起來,一麵起身為向忠懷添加茶水,一麵娓娓道來,對向忠懷介紹起了鐘畫……
兩人相談甚歡,相見恨晚。因此,胡昌鴻留下向忠懷在學校食堂吃午飯。食堂不敢怠慢,特意為他們倆準備了一桌上等的菜肴。
午飯後,胡昌鴻親自領著向忠懷參觀了烏中校園的各處。向忠懷不停地發出嘖嘖的讚歎聲,並表示以後要常來烏中看看。
胡昌鴻心裡一直在盤算,自然不肯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他借機提出請向忠懷在烏中的開學典禮上做一次演講。向忠懷欣然答應。
第二天,胡昌鴻親自來到鐘家大院內,將章堯接到了烏中校園同向忠懷見麵。
說起來倒是也巧,或許章堯和向忠懷之間的師徒關係是早早命中注定的。經過一番交談之後,章堯對向忠懷的淵博學識佩服得五體投地,非常樂意拜向忠懷為師。
直到此時,向忠懷才感覺,原來是自己小題大做了。本來是極其簡單的一件事情,結果卻繞了怎麼大的一個彎子才達成目的。
向忠懷擔心自己這樣做會讓蔡華章感覺心裡不舒服,誰料章堯卻說:“蔡先生他其實並不太懂繪畫,隻是喜歡而已。他叫我過去,也無非就是一起聊聊更多關於繪畫的技巧和知識。他是想讓他的兒子將來也學繪畫。他的兒子雖然年紀還小,但的確在繪畫上很有天賦。”
向忠懷聽到這裡,心中大喜。高興之餘,他提出邀請章堯吃飯,順便讓章堯當他的導遊,去烏嶺鎮各處遊覽風光。章堯自然不便推辭,因此答應下來。
這一天的鐘家大院裡,雖然陽光燦爛,鳥語花香,但到處卻都彌漫著一種離彆的氣息。鐘書帶著三個妹妹鐘詩、鐘酒和鐘花在房內收拾行李,她們就要離開家去北京讀書了。
丁姨不在,唐佳倩見姐姐辛苦,便幫著唐佳玉帶鐘驕玩,姐妹倆順便說些悄悄話。雖然天天膩歪在一起,但到了分彆時,仍然有許多談不完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