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子恒這些日子極少回家住,隻是偶爾派黃天回來取一些重要的資料。因此,整個大院內顯得既空蕩又冷清。
午飯過後,忽然有人帶口信給王叔,說章勝在鐘家茶園不小心傷了腳踝無法行走,讓方義趕緊過去一趟。
王叔本不想讓方義過去茶園那邊。他心裡一直記著黃天對他的囑咐:曹局長不幸入獄了,整個烏嶺鎮都不太安全,一定要和林叔一起幫著方義看好家宅,以免發生什麼不測。
可是,王叔又是個心裡藏不住話的人。他想來想去之後,還是把章勝受傷的事情告訴了方義。方義又是個急脾氣,一刻也等不了,便直奔鐘家茶園而去。
鐘書帶著三個妹妹收拾好了所有行李之後,又過來母親的房裡,將鐘驕帶到院子裡玩。她想讓二姨和母親多說些話,畢竟,她們一年也見不了幾次麵。
初秋的陽光已經有一點點懶散了,悄無聲息地散落在院子裡的花花草草上,偶爾有一點刺人的眼。
鐘書抱著鐘驕在院子裡四處玩耍,本想去鐘畫房裡看看她在做什麼,可是一想起鐘畫現在正慪她的氣,便隻好打消了這個念頭,於是抱著鐘驕往荷池邊走去。
滿池的荷葉隨風不停地搖擺,偶爾泛起一陣陣波浪。粉色、白色的荷花已經很少見了,碧浪一般的荷葉叢中不知何時已經冒出了許多蓮蓬,一個個冷傲地聳立著。
望著一池蕩漾的碧波,鐘書忽然想起了那天和鐘畫以及鄒小清一起下池乘船遊玩的場景,不禁開始懷疑那天是鐘畫故意將鄒小清推倒,致使後來兩人都落入了水中……
正當鐘書立在池邊愣愣發呆時,突然感覺後腦勺上不知被什麼重物給猛地撞擊了一下,隨即便失去了知覺,昏倒在了草坪上。
而此時抱在鐘書懷裡的鐘驕,已經被一雙粗糙的大手給抱走了,並和牆外的幾個人相互配合,一溜煙似的逃走了。
當鐘驕漸漸長大時,鐘家人才發現,原來她並不認生。不論是誰伸手來抱她,她都會歡喜地撲到對方的懷抱之中。
那幾個大汗抱走了鐘驕之後,使勁往北麵跑,一直跑到了騎峰嶺上。在山巔處的一塊大石頭後麵,這幾個人才終於停下了腳步。
這些人是誰?便是那晚在東萊山翠雲湖邊商量著要綁架鐘家小女兒的那夥人:一龍,二虎,三豹,四熊和五鼠。
在鐘家附近藏匿了好些天後,他們才終於開始下手了。這些人為了他們老大口中的那“十萬塊”,便什麼也不顧了。再者,“神探”曹世雄也已經鋃鐺入獄,不必再擔心什麼了。
認認真真地打探好了一切消息之後,這五個人開始了終極行動。起初,他們一直擔心方義將是他們最大的障礙,可是沒想到,到了關鍵時候,方義竟然離開了鐘家大院,致使偌大的院落居然瞬間成了一個大空殼,再也沒有對手了。
“三弟,那封信放在那姑娘身上了沒?”一龍問三豹。剛才跳入鐘家院牆內去打暈鐘書的,正是三豹。
“大哥,瞧你這話說的!怎麼就對我做事這樣沒信心呢?放心吧,我放好了,放在了她的衣兜裡,絕對不會有失誤的!”三豹顯然有些不太高興,隨即撅起了嘴。
四熊的一雙眼睛滴溜溜地瞅著三豹手裡的女娃,忍不住笑出了聲兒,“你們看!這女娃兒倒是奇了怪了!她怎麼也不哭一聲啊?還這麼樂嗬嗬地看著咱們!”
二虎聽到這話,不禁也看了一眼鐘驕,然後說:“大家從現在起都要小心些!‘有其父,必有其女。’這話倒是一點兒都不錯!鐘子恒向來不是好惹的種兒,沒想到連他的女兒都這麼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