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天趕緊示意曹世雄小聲一點兒,寬慰他說:“你彆著急!鐘老板為了幫你,不知道花了多少錢財呢。隻要目前沒有人敢動你,就意味著離開這裡的日子很快就要到來了!”
曹世雄呆呆地站著,沒有說話,隻是圓睜著兩眼默默地注視著黃天。他的心裡忽然有了一絲溫暖,不再像先前那般寒冷了。
離開監獄以後,黃天獨自一人駕車回烏嶺鎮。一路上,他的腦海裡都在不停地閃爍著獄中曹世雄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回想起從前的那位氣宇軒昂的曹局長,他再一次唏噓不已。
回到鎮上以後,黃天直接來到南幽園,將情況一一彙報給鐘子恒,包括他去探望曹世雄這件事。
鐘子恒坐在那裡默默地抽煙,眉頭擰成了疙瘩。知道曹世雄沒事,他心裡自然是欣慰的,說明上次花費的那筆錢到底還是派上了用場,發揮了作用。然而,他又隱隱約約地感覺到,這似乎是一個無底洞,若是光靠錢來填,得到什麼時候才能填滿?
黃天見鐘子恒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便想打斷,於是問:“這邊還有什麼事不?要是沒有的話,我去學校了,鐘畫她們快要放學了。”
鐘子恒聽見了黃天說話的聲音,這才將早已飄遠的思緒給使勁拉了回來。他猛然搖搖頭說:“今天不用你去接她們了,我已經安排秋亭去了。給你安排一項特殊的任務,去一趟溪穀林場,看看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協助趙興一起將事情給擺平。”
黃天了解鐘子恒的脾氣,隻要鐘子恒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那就意味著他隻能聽話和服從,而不能再說什麼,也不能再問什麼了。
溪穀林場是烏嶺鎮最大的一處私有林場,是鐘子恒家產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這裡擁有極其豐富的林木資源,有的樹木普普通通,而有的則價值連城。每天從這裡運出去的木料不計其數。也就是這片林場,養活了烏嶺鎮相當一部分沒有田地的山民。
黃天到達林場後,見到了趙興,將事件的過程簡單了解了一下。
原來,儘管護林員日夜看管得緊,但還是出了紕漏,最近發現有賊趁夜裡來偷樹。
趙興皺著眉頭說:“護林員老袁也說他昨天夜裡巡邏時,聽見礁河那邊有奇怪的聲響,可是跑過去一看,又沒了動靜。等到天亮時才發現,少了好幾棵粗壯的香樟樹和幾棵名貴的花梨木。”
黃天不禁握了握拳頭,憤憤地說:“看樣子,這偷樹的賊怕是老手了,不是第一次動手。今晚我們都小心戒備,布下天羅地網,非得把這個膽大妄為的毛賊給抓住不可,看看他究竟是個怎樣三頭六臂的家夥!”
這天夜裡,黃天和趙興在林場的各個角落都安插下了人手,準備來個“甕中捉鱉”,要將偷樹的賊給當場抓住。
深沉的冬夜,月朗星稀,萬籟俱寂。山風時不時呼呼作響,遠處偶爾傳來幾聲狼的嚎叫。
潛伏在林場裡的人各個抖擻精神,隨時準備行動。礁河這邊安插的人手最多。
礁河是一條山林中的河流,自西向東,環繞大半個溪穀林場。雖然取名為“礁河”,但其實河中連一塊大石頭都沒有,非常平坦的河麵,這也為毛賊作案提供了便利的條件。隻要將放倒的樹木裝上船,就可以順水將它們偷偷運走了。
到了下半夜,寒風吹在身上讓人冷得瑟瑟發抖,與此同時,一陣陣該死的睡意也漸漸襲上頭來。所有人都希望那個毛賊快快出現,將他逮住之後,各自收拾家夥打道回府,畢竟,這樣的夜晚實在是有些難熬了。
可是,等來等去,直到天光放亮,也不見那個賊的身影。